不过,他和都虞侯大人也便罢了,虽然说都虞侯大人说通武侯年纪大了,照顾小辈,所以将高唐之事全托给了他,但那年纪大,还能如此速度赶回临淄么?再者说昨夜夜宴,那宴上,是有名被齐王称为通武侯的老者对他多投以不善目光。当时还觉得是自己错觉呢?!可别是都虞侯大人得罪的人……这里闲话就说了两句,身后那名楚太子的门客就是要探着耳朵来听了,估摸是再问下去,是要引起对方注意了。
如此,李德只得口上道了谢,便是往那小厮指明的弄玉楼后院走去。
如同李德所料,这弄玉楼给贵人用的厕所是有单间的屋子,给平常奴仆的厕所也修建得极为豪华,虽是通用的,那垣高十二尺,道外亦设有屏障,待得李德进了厕内,那监视之人守在外面,根本看他不见。
厕所里面颇有几名身着短衣,衣服料子却不差的仆人正在如厕,李德也不瞧他们,他的目的很简单,只要那个监视之人对他没什么怀疑……这厕所为了来人蹲厕方便,还在右手边修了石质的扶手,李德挑的这处,约是使用它的上个主人忘记了,扶手上还落下了一卷竹简,只看丝带所缚,那寥寥几个字也甚是清楚,这是一卷装作读书人应读之书,实际上只是刻印了些时下女子们惯常来看的情话之说罢了。
踩了扶手,脚一蹬,李德即是从瓦与高墙的间隙之处,脱身而出,从高处一跃而下,虽是摔得有点狠,但好歹没有弄出太大声响。
——“叩叩叩~”
被按肩揉腿舒服到眯了眼睛的通武侯卿泽听到了敲门声:“谁?”
门外的侍卫朗声道:“自称是安平君的亲卫。”
“田昌意的亲卫?”通武侯卿泽对于所谓的安平君亲卫有印象的有且只有一人。不过他到这儿来做什么?难道是说那楼上是出了什么事么?果然就知道会有好戏看呢,“让他进来。”
通武侯卿泽话音刚落,厢房的门便是打开,眼看着一名身着完全不似是侍卫服,多似军袍的男子进来,抱拳便是向他行了一礼:“都虞侯亲卫李德,见过通武侯。”
“哦?这不是昨夜中元节宴上,王上眼前的大红人么?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?”通武侯卿泽有些好笑地看着李德。
门在身后被关上,李德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,只得继续抱拳:“是这样的,楚太子和我家大人正在楼上,那……”
粗略的几句话,李德讲明了原由,也说清楚了自己的担心。
通武侯卿泽像是对此事完全不知,还有了另外的疑问:“你都说是你自己的猜测了,年轻人嘛,差不多的年纪,自是有愿意讲清楚的事情。老朽年事已高,要是不识趣,就那样要闯进去和他们把酒言欢,可不是坏了你家大人兴致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