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你莫不是以为我不知者无畏?”田昌意并不是在解释,而是在阐述事实,“如是公孙方亲自过来,我尚且还会思虑一二留个后手,但若只是公子胜,哼,此人一介莽夫耳,不足为虑也。”
听田昌意的语气,对公子胜很是了解似的。语气颇为自大。
“都虞侯大人,您认识公子胜?”
“我不认识他,从来也不曾见过面,只是因为年龄相当,那阵子总有人在我耳边念叨他,于是以备完全,对他也花费了点功夫做了个粗略的了解。只堪为将,只要与其对敌,一战而胜,其军必不战自逃。说到底,这个人不管手底下的部曲有多么优良,他能够发挥的上限也就是自己。这也没过多久,本性应当是没有太大变化。”
赵都头哑然:“这听起来倒是跟我们目前的状况有些相像,我们这支部曲,若是都虞侯大人您败了,也是没法打下去。”
“所以,只要我能打赢他便好。”
“不曾考虑过输的情况吗?”
“……秦之白刍,赵之廉赵,韩之暴戈信。赵将军,公子胜比之这三位,你觉得如何?”
“这三位都是纵横沙场的老将。我懂的不多,但就传闻来看,公子胜比之这三位,不如之甚矣。
“故此,大局已定。”田昌意拔出背后长剑三寸,其后又手心抵住剑柄使其归鞘,锃的一声,她的眼角也流露出一点寒光。
——巳时二刻,九任山山脚下,公子胜身着银盔银甲,于一众魏军中打前阵,便是在黑暗中,其样子也极为显眼。一手握住缰绳,□□的马儿虽是训练过的,那对着眼前的火光,也有些躁动。
放火烧山,是公子胜逼田昌意下山的一种方式。面对死亡,敌军虽然是流民,此举无异也于是助长了敌军的战力,但是比起居高临下的优势,这逼人下山总比逆天而行要好。经过一番思量后,公子胜做下了这个决定。
山火若是烧到山半腰,那驻扎在山上的齐军到时候便是想要下山,也是不能。所以,公子胜只用守株待兔。说起来,这守株待兔还是专门嘲讽宋国人的笑话呢,当年想要用到戴昌意身上,既然没办法,就用这安平君田昌意来试试也无妨……和戴昌意同名,或许是上天怜他,故意弄了这么一个货色来作为替代的吧……这次,看谁是那找死的兔子,谁又是那愚昧无知的宋国人……最好都是同一个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