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什么?”
“你须得打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仗才行,但那仗不能在楚丘打,楚丘地势无险可依,便是胜了,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。保存实力,不可与敌军硬碰硬,这点你须记住。现在通武侯赋闲在家久矣,我会让他去高唐活动活动筋骨,若是围困高唐的魏军回援,你可和老将军一同合而击之。当然,这只是初步的战略,若有异动,你可等我军令。”
田昌意的心跳一下子变得很快:“公主殿下您难道不知道今日通武侯邀我的本意吗?还是说通武侯涉及军国大事不为故意为难我,我可以相信他么?”
“真是天真的人啊。田昌意,我还不至于让一个会在我背后捅刀子的人来危及你的性命,只是让他好好听我的话,并不是什么难事。”
“通武侯,有什么把柄握在您手里吗?”
“啊啊,你就只会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来想我呢。但也是,我可一点都不擅长以理服人,会给人这种印象也是正常的。”公主目夷右手拿了一卷竹简敲了敲檀木案,“别想太多,之所以会让他来,只是不想让他人抢了你的风头,刚好这个老东西的威望在这时候还能派的上用场罢了。那个位置上哪怕他没有一点用也没什么。我承认中间安排是有些繁琐,但只要你能在我死之后活得好好的,哪怕花费再多的精力都是值得的。”
“当然,我为你做那么多,也不是一点所求都没有的。”公主目夷将田昌意手中的书抽放到一边,她莞尔而笑,“这段时间,就请不要再想我之外的人和事了。”
——本来在成为公主目夷侍卫的这近一年里,所见所闻所想的就从来没有绕过公主目夷这个人的可能。这样的要求提出来就像是非要提出某个条件来约束自己,却又不想额外给自己增加负担的一种体贴的折衷方式。
的确像是没有任何戾气的公主目夷会说的话,那个像神一样的好孩子,似乎可以非常宽容且慈爱地对待任何人……但除了本人,谁也不知道那样没有戾气的公主殿下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着的。
为什么非要自己做贴身侍卫呢?以现在这样的付出情况,很难再将其视作是一个人太过于寂寞无聊的消遣方式了。
明明那时候也没认识多久,感觉没有和公主目夷说上几次话,自己就随同太子无亏一起去了宋国。张口就是喜欢,闭嘴就是爱,那种蕴藏在双眸中的亮丽情感,是可以那么简单就说出口的东西吗?
还是说这个笨蛋还不知道自己是个女子吗?
如果没有特意往这边想,的确也不会特意为此进行占圤的,综合之前公主目夷的话语,倾向于不知道的可能性要大得多。
那么自己现如今的这种状态称得上是欺骗吗?最低也算是隐瞒吧。不过,随便就能对一个男子一见钟情,那时候自己也才十一,公主殿下的脑袋里塞的果然都不是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啊。而且就现在的自己而言,只能不戳穿这样的谎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