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文月问:“我能先问你一个问题吗?”
季言点头,“你问。”
“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是谁?”
季言沉默了好一会,说:“.我不敢。”
梁文月喉间一哽。
这声「我不敢」和昨天谭郁的那句「我不配」不知怎么就悄悄重合了,听的梁文月心口疼。
这两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啊,老母亲的心是让你们拿来这么伤害的吗?!
“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定义过的好不好的,”梁文月说,“如果仅仅是衣食无缺的话,他应该算是过得去,但如果你问我他过的开不开心,那我可以告诉你,他已经很久没有开心过了。”
仔细算起来,大概是六年.
——
季言没问谭郁当年为什么不告而别,也没问昨晚那句「没有联系」是不是谭郁的意思,镜头里,顾起借醉抱住蒋则,头埋在他的颈间,手臂不断收拢,仿佛要把他嵌入体内,揉为骨血。
谭郁被他勒的有些疼,但镜头还在拍,他笑着拍了拍顾起的后背:“以后你可别喝酒了,就这酒量,我.”
靠在肩上的脑袋动了动,柔软的唇碰了下他耳垂,谭郁一个激灵差点没忍住把他给掀开。
季言.在亲他?
剧本里没有这一段啊!
导演没有喊咔,不知道是没看见还是允许了季言擅自加戏。
谭郁被这一下弄的浑身发麻,好半天才把台词继续念下去,“.我明天肯定会笑话你。”
“这段可以了!”徐盛喊了一声,“季言你过来一下。”
季言松开胳膊,谭郁半边身子还麻着呢,亲的明明是耳朵,他却从脚后跟一直麻到天灵盖,他以前都不知道自己的耳朵居然这么敏感。
那感觉实在是.啊啊啊救命!
谭郁憋了半天:“你,你加戏怎么不提前跟我说?”
季言盯着他红透的耳根:“抱歉。”
“.也,也不用道歉。”谭郁脑袋发蒙,“没关系。”
说完这句没关系,谭郁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断,教养告诉他,别人跟他道歉不说没关系是不对的,可他说完了发现好像也不太对。
什么叫没关系啊,他有关系的好吗,虽然他已经做好了为艺术献身的准备,但也得给他准备的时间啊,这抽冷子的来一下谁受得了?
谭郁手脚僵硬的站在那,尴尬的清了清嗓子,一脸严肃,整个人显得特别不协调,“下次记得提前告诉我一声,不然我怕我不能配合。”
季言一瞬不瞬的看着他,把他的反应全都看在眼里:“配合的挺好,我还以为你会推开我。”
谭郁:“.”他是想推来着,那不是麻了没劲吗。
谭郁使劲搓了几下右边的耳朵,搓完更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