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斐特别讨厌喝酒,那种辛辣刺激的液体能把喉咙点着,好不容易灌下去,胃里还火烧火燎地痛,真不明白为什么何昊云会喜欢喝这种东西。
“我明天还要面试,能不能下次再喝。”乔斐睨了一眼桌上的那杯酒,觉得它像是一条毒蛇,正在向自己吐着信子。
他也不是从来没陪何昊云喝过酒,只是从前当他说自己实在不喜欢时,何昊云也没有强迫他喝过。
“乖,听话。”
没办法推辞,乔斐只能端起酒杯,捏着鼻子把酒灌下去,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,呛得嗓子眼疼。听说这白兰地很贵,全球也没几瓶,但是乔斐可是真没尝出来贵在哪儿,够难喝的。
何昊云又给他倒了一杯,示意他喝下去。
乔斐小幅度地摇头,“好难受……我不想喝了……”
“最后一杯,不骗你。”
这最后一杯变成了两杯、三杯……
何昊云嘴角微微挂着笑,俊朗的脸庞看着有些冰冷。
眼前的何昊云和两年前的场景渐渐重叠。那时乔斐才十八岁,却经历了许多人一辈子也不会经历的挫折。
他从小就没有爸爸,问他妈妈自己的父亲去哪了,却也总是得不到答案。
乔斐成年那天,他妈妈和人走了,留给他一张纸条,说他已经大了,以后的路要靠自己走。
他知道自己的妈妈早就有想和情人私奔的念头,而自己是将她拴在这里的唯一一条麻绳。现在他长大了,麻绳断了,也没有东西能够留住她。
城市剧院芭蕾舞团正在招新演员,乔斐抱着侥幸的心理去试了一下,但是他受过的训练哪里比得上人家从小花大价钱上的培训,面试被刷了下来。舞团当时的艺术总监告诉他可以试试去附属的学院,等练好了舞功再来面试。
乔斐哪里会有钱付学费。
他一个人坐在舞团外面的台阶上,没有地方可以去。
何昊云刚巧和团长商量完赞助的事情,出了剧院。他下楼梯的时候没看见底下坐着的男孩,一不小心一脚踢了上去。
乔斐吓了一跳,抬头泪眼汪汪地看着何昊云,捂着被踢疼的地方,像一只没有家回的小狗。
何昊云嫌他挡了自己的道,语气生硬地让他别坐在这里碍事。乔斐没有回答,只是望着何昊云,眼睛里透露着茫然。
正当何昊云失去了兴趣,想要绕开乔斐时,男孩却小心翼翼地开口:“您是舞团的人吗?我跳舞真的很努力的,也跳了很多年的,您要不再看看……”
乔斐说得很迟疑,像是努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,他的声音越来越小,最后几乎听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