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医不会当着患者的面说病情,姜月眠装作不知情的样子,温温地回了一个“好”字。
第二个和第叁个太医依次把完脉后向外走去。
最后一个覆上脉搏的是符煜。
他们安静着,谁也没有主动张口。
符煜感受到手底躁动的脉搏,掀起眼皮,看了一眼敛起眼睛的少女。
某种感情在胸腔里翻江倒海,他见过很多矛盾的人,但只有姜月眠会让他好奇。
他探出少女好些日子没能睡一个好觉,体内肝火燥旺,气短血凝,是情绪波动急剧的象征。
可她的脸上,除了美丽的脆弱,就只挂着浅浅的笑,只从外表根本看不破她快要濒临危险。
“微臣认识殿下不久,”符煜打破寂静,“殿下却是接二连叁地受伤、生病。”
“殿下应当爱护好自己。”
她弯了弯眼眸,用气音答道:“这又非我能掌控的事。”
看着她那双笑意没有渗入的眼睛,便知道她压根没听进去刚刚的话。
符煜烦躁地抿了下唇,撤回诊脉的手,起身时犹豫了一下,半晌,颓丕地从袖里取出一只瓷白的药瓶。
“叮”地磕放在桌上。
姜月眠歪了歪脑袋,漂亮的眼里冒出疑惑:“这是大人给我开的药?”
“不,”符煜的声音清澈,“我听宫里说你带走了阿绣姑娘,这个药或许对她手上的伤有帮助。”
他顿了一下,多添了一句,“得知要来公主府,便顺势带上了。”
他撒了谎。
常仁当然不会泄露他们去给谁看病。
这药是他一直带在身上,想着假如哪一天遇见姜月眠再给她。
符煜有预感,倘若他说了实话,她是不会收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