醒来时辛惊雨把自己关在布置成灵堂的元凭熤房间,元娘子派人怎么拉都拉不走。每日少女只是望着元凭熤的灵位饮酒说醉话,昏昏沉沉入睡醒来复饮酒,不让自己有清醒的时刻。
第七天元瞻青提进两瓮酒,自顾自地席地而坐,拔下酒盖捧着酒瓶仰头长喝。辛惊雨抱着另一瓮,喃喃道:“元哥哥,我记得那年和你喝酒,你说你在等故人,你等的那个故人也离你而去了吗?”
元瞻青咽下口中酒,复饮一大口,缓缓道:“也去了。”
“是先姑父吗?”辛惊雨灌了一口酒,口齿不清道。
元瞻青垂下眼睛,听不清情绪,只说:“他只是你姑姑一个外室罢了。”
辛惊雨迷迷瞪瞪,脑中混沌,来不及分辨“先姑父”和“外室”的区别,就听元瞻青道:“我娘生我的时候还未成婚,等她和元凭熤他爹成婚时,我爹就死在漫天大雪里,我被带走前回头看了病床上他最后一眼,直到现在,我都不知道他的尸骨有没有被收拾起来,葬到了哪里。”
辛惊雨神志不清,钻进元瞻青怀里蹭蹭,眯眼惬意地笑。元瞻青也笑了,刮着少女的鼻梁,道:“阿熤比我幸运,你待他这么好,真让我……嫉妒得无地自容,让我觉得自己卑劣。”
少女已趴在元瞻青腿上睡熟,他把酒瓶推到一边,一只胳膊环住少女的腰,小心地扶着少女躺倒在自己臂弯里。
元瞻青感到自己身体渐渐热了起来,他粗粗地喘气,呵气在少女额头之上氤氲成水滴,他拂去水滴手指却不住反复在那一处摩挲,他听到自己嗓子沙哑得厉害:“阿雨……阿雨……你看看我……你看看哥哥……”
怀中的少女微张檀口,闭眼喃喃道:“渴……好热,水……”男子贴上表妹的额头,鼻尖抵住鼻尖,将嘴唇凑到少女嘴巴前,柔声道:“阿雨莫急,阿雨……这里有水。”说着伸出舌尖点住少女的唇珠,沿着唇线缓缓绕圈。
辛惊雨张嘴把那搔痒的小舌含住,拖进自己嘴里吮吸水分,这果核虽然柔软但汁液少,她便弃核转而卷起舌头搜刮果皮壁中清甜凛冽的果汁,这是一只大葡萄,辛惊雨恍惚想,葡萄籽怎么还会动啊,真烦人,扰她吃果汁了,她忿忿地咬了葡萄籽一口,把它吓得缩到一边,对她这蹂躏葡萄的贼敢怒不敢言。
元瞻青招架不住辛惊雨强势的吻,口水不受控制地从嘴边溢淌下来,又被少女尽数嗍走,她骑在男子腰上牢牢捧住他的脸像嘬奶一样纵饮。元瞻青紧紧搂住惊雨的腰,如同献祭的羔羊任她予夺。
像是终于解了渴般,辛惊雨不再舔吮男子的下巴,她倚在熟悉的胸膛中,心中浮现久违的甜蜜和温暖,少女呢喃道:“阿熤……真好……”
元瞻青直起上身,少女顺势滚落到他的腹部,他掐住少女的下颌,冷声问道:“阿雨我是谁?”
惊雨眯眼,傻笑道:“元哥哥~”
少女的笑天真烂漫,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刺进元瞻青的喉咙,把他所有的怨怒都腐蚀成苦涩,封锁进幽暗的心井不见天日。
元瞻青撒手,少女砸到男子的肚子上,可他仿佛感受不到疼痛,也感受不到身上的燥热,只觉心酸。他道:“我只是你的元哥哥?阿雨……元哥哥对你好吗?”
惊雨阖眼打了个哈欠,咕哝道:“元哥哥对我最好了。”
元瞻青鼻头一酸,颤声道:“那阿雨……喜欢元哥哥么?”
少女像是又睡过去了,一滴泪从元瞻青眼里掉下,兀地听少女哼哼唧唧道:“喜欢……喜欢元哥哥……”
元瞻青慌忙提起少女的肩膀,急切道:“阿雨阿雨想要元哥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