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桂云眼里藏着得意, 听见来人的反驳后,不屑地瞥了他一眼,“你是谁?好大的口气!”
沈励原先有意想补偿沈铭童年的不幸, 纵容加溺爱, 带着他出席了不少的商业场合, 按理说在场的人都应该认识才对。
可惜阳光开朗的少年变成了阴郁沉闷的残疾人, 沈铭坐在椅子上,下半身被遮挡得严实。
沈远目光怔愣,下意识喊了一句, “小少爷。”
下面响起一阵窃窃私语, 都在讨论沈铭的身世。
“居然是他, 变化太大了,差点没认出来。”
“管他什么事儿...”
“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罢了。”
沈铭耳廓微动, 眼里募地闪过一丝厉色。
沈远回过神来,眸光微敛, 说了句, “沈铭, 你来做什么, 这里不欢迎你。”
比起沈励那迟到的父爱, 沈远才是陪伴他最久的人,亲自接他回家, 准备晚宴礼服, 叮嘱注意事项,教导用餐礼仪, 这桩桩件件都让沈铭下不了狠心。
只是在这样肃穆的场合里, 那点温情微不足道, 或者说不值一提。
沈铭看向灵堂旁的中年人, 脸上露出迷惘,但很快便消失不见,“我来参加我长辈的葬礼,有什么问题吗?
场内一阵唏嘘,谁也没想到沈铭的脸皮竟如此之厚,沈家这场闹剧人尽皆知,不过是被接到身边将养了几年,还真把自己当成世家的贵公子了。
瘫坐在地的承包商被同伴搀扶起身,摸了摸脸上的泪珠,焦急道:“你说的答复是什么?”
“我现在就可以承诺把尾款兑付给你。”沈铭勾了勾唇角,对他人的嘲讽充耳不闻。
没想到这次要钱能这么轻松,随行的民工激动地脸色涨红,问道:“你说的是真的?”
沈铭笑着点点头,承包商不像他们那么老实憨厚,他见多了这些大老板安抚人心的手段,“你拿什么给我承诺?”
薛洋嗤笑道:“空头支票谁不会开。”
王桂云低沉地开口,“小娃娃,这可不是你来胡闹的地方,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。”
“小...沈铭,你再不走,我叫保安了。”毕竟是自己朝夕相处几年的人,沈远不忍心他被群起而攻。
他还没得来及的解释,民工就挥了挥拳头,“你骗俺们?”
“难不成你们真寄希望于这么个不懂事的小娃娃。”王桂云笑得开怀。
遗像上沈励意气风发,眼神睥睨,白字黑底的横幅还高高悬挂着。
民工的文化程度不高,情绪极易被煽动,他们挥舞着匕首想要冲出人墙,保安手持电棍,步步紧逼,双方僵持,一时竟旗鼓相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