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面的几天,她以路林深朋友自居,既没被赶出门,也不敢太靠近,但总算是能安然无恙地呆在病房里。
路林深性格叛逆,和路父爆发矛盾以后,连过年都不曾回去过,只是发了几条无关痛痒的新年祝福。
路家就这一个女儿,路母自然是把路林深捧在手心里疼爱,久了没见女儿,做什么都想亲力亲为。
纪瑶瞧着路母略微生疏的按摩手法,咽了咽口水,鼓足勇气提议道:“阿姨,我以前学过一点,要不要我来试试。”
路母停下动作,好奇道:“纪小姐连这都懂?”
纪瑶也不是很懂,都是为了博好感胡诌的。
她面不改色地解释道:“我爷爷是中医,从小耳濡目染,我对人体穴位有一点了解的。”
爷爷是中医不假,但是自己刚刚出生他老人家就去世了。
一直沉默寡言的路父突然出声,嗓音低沉,“那你来试试。”
她这个半罐水叮当响,但奈何豪言壮语是自己亲口说的,纪瑶如愿以偿,顶着路母殷切的目光凑近。
余光瞄了一眼路父,两人的目光正好撞上,纪瑶忙不迭低头,心口突突的跳。
指尖碰到路林深温热的肌肤,纪瑶的眼神软了软,突然信心倍增,她稳了稳心神,讲解道:“这里是合谷,主治头痛...”
路母眉头紧锁,认真地学习着,路父瞥了她一眼,又盯着路林深的脸愣神。
住院部到时间要锁门,纪瑶像是上班一样按时打卡,早晨八点来,晚间十一点走。
纪瑶直起身子,抹了一把额头的汗,虽然手臂酸麻,但是她却甘之如饴。
“叔叔阿姨,时间不早了,我就先走了。”她躬身道。
经此番后,路母对她态度亲昵不少,热情道:“这么快啊,我送送你吧。”
“不用不用,我自己可以走的。”纪瑶连忙摆手,不敢接受路母这番好意,“阿姨还是多陪陪小路吧,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醒了。”
好说歹说,路母还是客气地把她送到病房门口。
纪瑶朝着里面望了一眼,眼睛泛酸,路林深此刻真是“乖巧”得不行。
路父抬眼,淡淡道:“注意安全。”
纪瑶受宠若惊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,“谢谢叔叔关心。”
说完,门就阖上了,纪瑶对着门笑了笑,明天一定会更好的,对吧。
医院这种地方见惯了富贵生死,附近好一点的酒店,譬如悦澜一类的,经常没有空房间。
纪瑶这个人反而在这种小事上鸡毛得不行,就是不愿意将就,为了节约时间,大部分时间都睡在车里。
路父站在走廊上朝停车场望,恰好看见纪瑶端着牙刷杯从车里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