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致翻译过来就是——“被豢养的宠物永远只能选择屈服。”
这本书叫《傀儡》, 是她今天随手从茶几上取的一本, 有可能是这片绿洲的主人留下的, 也有可能是被马虎的游客不小心遗忘。
总之,她应该是不想再翻开第二次。
天色渐深,四周忙碌的脚步声也逐渐平息, 沈清川站起身扭了扭僵硬的脖子。
突然, 窗台上出现了窸窸窣窣的动静。
“谁!”她轻声呵道, 猛地握紧了腰间的匕首,小腿的肌肉紧绷, 做出了防御姿势。
最近意外频发,这把瑞士军刀便成了贴身之物。
“是我...”江泠愁眉苦脸地蹲在窗台上, 她千算万算就是忘记提醒姐姐别锁窗户。
楼下的灌木丛里躲着两个身影。
其中一人说道:“哥, 有人爬小姐窗户。”
另一人大惊失色:“卧槽, 你不早点说!”
于是, 回廊里两个工作人员佯装经过。
“你什么眼神, 继续扫地。”
“可是...”
“别可是了,蠢货, 你现在上去, 小姐能扒了你的皮。”
隔着一层玻璃,声音朦朦胧胧的, 沈清川松了口气, 松开紧握的匕首。
她刚刚拉开窗帘, 就看见身材高挑的江泠小心翼翼地踩在窗沿上, 面露委屈,看起来又心酸又危险。
沈清川看见这一幕心颤了颤,虽然只有两层楼高,但是摔下去也够呛的。
窗户刚一被推开,江泠撑着窗框轻跃落地。
沈清川看她嬉皮笑脸的,心间升起了几分薄怒,冷冷道:“你来干什么。”
江泠拍了拍衣服上蹭的灰尘,语气轻松,“来陪姐姐睡觉。”
清脆的一声响,桌面上的干花被折成了两段。
“怎么不走正门?”沈清川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。
江泠整理完自己的仪容仪表,轻轻环住她的腰,柔声道:“客厅不是有摄像头嘛,我不能只进不出吧。”
还是爬窗好,一整晚都不用回去。
沈清川鼻翼微微翕动,闻到一股沐浴露的清香,低眸一瞧,江泠的发尾上还挂着水珠。
看来是刚洗完澡,连头发都还没来得及吹,就迫不及待地跑过来了。
江泠的脸埋在她的脖子里,肺腑里充盈着熟悉的香气,以解不能秀恩爱之苦。
怎么那么像求摸摸求抱抱的小狗,只会哼哼唧唧,沈清川眸光微闪,一颗心软得不行,顺着心意就想揉揉她的头。
手刚刚放在濡湿的头发上,她压了压上扬的嘴角,神情冷肃,一下就拨开了赖在身上的狗皮膏药。
坚决不能三两句话就心软,否则下次还敢爬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