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博屹跟她两步远的身后,挂了一个又一个电话,最后索性直接关机,把手机扔进书包里。
一路上看他们的人不少,林以鹿走教学楼后面的小道,夏风静悄,只能听到两道不同节奏的脚步声。
靳博屹一言不发地跟她到停车场,在她上车前拽住了她,拉她绕过车头,打开副驾驶门把她塞进去,替她系好安全带,顺势低头在她的唇角亲了一下。
“……”
这人找着机会就占她便宜!
林以鹿以为靳博屹是要带他回家,没想到带她来了医院,替她挂号,陪她就诊。因为输液要很长时间,靳博屹给肖介和卫进都发了信息,说他们今晚有事就不参与研题学习了。
“收到。”
“收到。”
两人回复相当快,靳博屹滑出微信,点开外卖软件,给她和自己点了份白粥。
林以鹿靠着椅背,右手乖乖地放在扶手上,药水顺着输液管缓慢流动着。她是真的很不舒服,脸色苍白又脆弱,多日失眠加熬夜,眼睛下方一片青灰色。
输液室的木椅子坐的不舒服,靳博屹去找护士长,开了间单人病房,他举着输液袋扶林以鹿过去。
靳博屹让她躺下,挂好输液瓶后给她盖上被子:“睡会儿吧。”
从小到大身边都有人照顾她,不过那都是亲人,林以鹿还是第一次由一个外人照顾的那么体贴,而且这个人还是靳博屹,只跟她交完了三天不到的前男友。
她多次认为他想玩她,可他的一些行为和看她的眼神不像是想玩她,而是喜欢她,喜欢了很久的那种。
都说眼神最能表达感情,他那双桃花眼生的犯规,最是能让人误会,加上他的渗入骨子的教养,尊重女性,只要是不越界、不牵扯到感情方面,他能帮则帮。
如果说他真的是想玩玩她,那大可不必做到这么贴心的层面上来,他对感情不负责她是看在眼里的。
林以鹿之前有猜想过,他交往那么多女朋友是不是想缓解下压力,或者想让刺激温凝不要迷恋痴情于他,这两种猜想,后者最有可能。
当然,这只是猜想,谁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。
靳博屹拿外卖回来,放到床头柜上:“现在吃还是待会儿吃?”
“我想睡觉。”林以鹿侧身背对着他,背脊蜿蜒而下的蝴蝶骨凸起轮廓,如展翅蝶飞的羽翼:“你回去吧。”
“真想让我走?”
“…赶紧走。”
“不舍得我就说,又不丢人。”
“……”
靳博屹撕开一张暖宝宝,掀开被子,手指调起她针织衫的下摆,林以鹿一巴掌拍掉他的手:“你干嘛。”
“你说呢。”
林以鹿视线落他手上一个派大星图案的暖宝宝上,心下一暖,傲娇似的缓缓转过身。
懂得还挺多。
小腹后腰都贴上了,暖宝宝传来源源不断的温热,林以鹿觉得舒服了不少,唇角隐隐上扬。
靳博屹看见了,跟着笑,坐在床边,指腹戳了戳她的脸蛋:“笨蛋。”
林以鹿别了下头,抓着被子拉至头顶,他越靠越近的气息一下下催动着她心跳频率,心坎像打翻了蜜糖罐,难以收拾的甜感在身体里游走,泛着无声的悸动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林以鹿开始昏沉沉半睡着,期间靳博屹接了几个人打来的电话,他在留下一张纸条,托护士多加照顾她些,就急匆匆走了。
十一点多,护士来拔针,手背上的刺痛让林以鹿皱着眉头醒来,护士跟她说:“你男朋友有事先走了,他给你留了纸条,你自己看看。”
“嗯,谢谢。”
林以鹿靠在床头上,接过护士递来的纸条。
确实是他写的,他的字她认得。
—— 有事先走,待会儿来接你。
他说来接,却没有来。
信息没有,来电通知没有。
林以鹿垂下眼,盯着手机看了半个小时,熄屏放下,掀开被子下床,身体没力气,脑袋晕晕乎乎没站住,踉跄了下,坐在床边缘。
‘咚咚咚——’
听到敲门声,林以鹿抬起头,看到来人,眼底瞬间涌现失望,指尖也不经意紧了紧。
周简之轻轻拧开门走进来,“你醒啦?”
“嗯,你怎么来了。”林以鹿有气无力地问。
“我哥让我来接你。”周简之在她旁边坐下,抬手摸了下她的额头,又摸了摸自己的:“还有一点点烧呢。”
林以鹿拧开矿泉水喝了口:“你哥呢?”
“……额。”周简之哈哈笑了两声,随口扯道:“我哥他、他,酒吧遇到点麻烦,他去处理了,忙的很。”
林以鹿皱了皱眉,她好像听许轻宁提起过,靳博屹有一家酒吧,叫moom。酒吧规模大,就在学校附近,挺出名的,她没去过,没这时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