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的长发简单地拿了根发绳拢到了身后,她系着围裙,满脸严肃地看着咕噜咕噜冒泡的热粥,时不时地拿长勺搅动两下,要不是知道这里是厨房,还以为她要做什么危险的实验呢。
许淮安没忍住笑了下。
很轻的声音,但还是惊扰了厨房里的人。谢知遥猛地回过头,看见她站在厨房门口愣了下,随即笑开来。
“醒啦?头还疼不?”
她摇摇头,又看看电磁炉上煮着的东西,说:“你在煮什么?”
“鸡丝粥。”谢知遥看了眼时间,顺手把火给关了,“你再不起来我也得去喊你啦,睡太久了,昨晚就没吃东西,你胃不是不太好吗?”
许淮安愣了下,下意识地把唇抿起来一点。
“别想说不哦。”谢知遥轻哼了声,解了围裙走到她面前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尖,“我可是有情报来源的!”
这说的不是顾新词就是李思媛。许淮安好笑又无奈地叹了口气,乖乖认错说:“嗯,我的错。”
“知道错就赶紧去外面等着吧。”谢知遥眼睛弯起来,把她往外推,还不住地嘟囔,“病还没好就老老实实休息,我来就行啦。”
许淮安也没勉强,任由她把自己摁着坐在了沙发上。
粥很好吃,在这种冷雨的天气里暖了身也暖了心。
许淮安小口吹着粥,忽然问了句:“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?”原来最多炒个青菜的人。
谢知遥拇指摩挲了一下指节,含糊地说:“在外面嘛,留学生总要学会的。”
她没有多说别的,许淮安听了也只是沉默了一阵子,没有去多问。
外面还在下雨,两个人吃完早饭没事做,索性翻了部电影出来看。
中途许淮安去接了个电话,谢知遥依稀能听见她说了些什么,等人回来,电影也差不多进了片尾曲,她摁了暂停,冲着回来的人张开手要抱。
许淮安挑了下眉,坐下来伸手抱住了她。
“有什么想问我吗?”
谢知遥蹭了下她的侧脸,说:“刚刚有,现在不想问了。你有想问我的吗?”
她沉默了几秒,小声说没有。
其实可能不是没有,而是想想算了,不必再问。问什么呢?无非就是这几年彼此是怎么过来的,那些变化浮于表面,往深里去想更多的是心疼,既然怎么样都会让彼此心里难受,那索性就不问了吧。
两个人安静地对视了好一会儿,谢知遥笑了下,坐直一点抬手捧住了她的脸,顺势捂住了她的眼睛。
不用说出口,大概彼此就已经心知肚明。
唇贴上来的时候,许淮安肩膀放松下来,乖顺地闭上眼。
敞开的领口依稀可窥见纤细精致的锁骨,指尖顺着领口刮落,触摸到脖颈处挂着的链子。
拓片上的白鸟仍旧振翅欲飞。
谢知遥眼眶微热,慢慢低下了头。
窗外雨声淅沥,似泠泠珠玉清落玉盘,却又好似无形中应和了屋内的靡靡之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