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宛宛,进来吧。”白肃看到门口高佻的身影,他主动道。
师徒二人大概有十多年没有单独碰面,白肃在她来前同样回忆了余音宛小时候的事。
现在看来,他执着指名余音宛作为白璃联姻的对象再提拔她成长,这才是天意安排。
白肃气色比昨天强,余音宛久违感到紧张,她悄悄擦了擦手心的汗,礼貌问道:“老师,您找我有什么事?”
女儿和余音宛一起回来确实让白肃心里舒服许多,他缓缓下床,手里握着信封大步走过去。
“宛宛,我很开心你能回来。”白肃由衷道,“一别四年,你能健健康康的,我想你爸爸和你二叔可以放心了。”
面对亲手带到大的爱徒,白肃目光慈爱。
爸爸...余音宛失神了一下,她不理解白肃为什么要把死去的爸爸和二叔放在一起提及。
她试探,“老师,我二叔还好吧?”
白肃摊开手里的信封,摇了摇头倍感遗憾道:“宛宛,昨天我没忍心告诉你,你二叔被你三叔逼死了。”
“什么...”余音宛后退半步,整个人如被雷击。
“我二叔..死了?!”女人脸色霎时变得苍白,她不愿相信,立马反驳道:“老师,我三叔不敢做出逼死家主这样的事。”
他是不敢。白肃心说,很快他脸上保持遗憾,叹了口气语重心长说:“人啊,欲壑难填,当年你三叔为了生下男孩竞争家主,不惜强迫他爱人吃下生子偏方,他牺牲了三个儿子,还是不肯罢手对家主的执着。”
她爱的人,爱她的人相继离去,余音宛和白璃是相同可悲的女人。
“老师,你为什么确定是三叔逼死了我二叔?”余音宛尽可能保持冷静,她怀疑白肃说的话。
白肃不慌,他用另一只手敲了敲信封,“宛宛,答案全部在这里。”
他游说余存卓自杀的前提是余存卓被同性恋丑闻进攻又得了脑瘤。
现在分城提起余存卓,大家恶心他暗恋大哥,又自杀拖累余家。
流言蜚语或许不会击垮余存卓,但脑瘤一定会要他的命。
白肃找医生打听过,余存卓痊愈希望极低,脑瘤之痛苦,常人无法忍受,白肃最后利用他,也是帮他死的体面。
“二叔...”余音宛心如刀割,她眼里缀满泪光。
余存卓是余音宛理想中的父亲。
“孩子,坐下看吧。”白肃于心不忍。
他单手拎起椅子摆到余音宛旁边,“每个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,你二叔不是一个胆小鬼,他别无选择。”
没有温度的信封拿在手中,余音宛咬住唇,忏悔自己不孝,她失魂落魄坐下,指尖打颤掀开信封。
眼泪在看到熟悉的钢笔字后夺眶而出。
余音宛三个字是二叔起的名字,二叔在她长大后,亲自为她设计姓名的连笔写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