瘦猴毫无防备跪在地上,抱着头满眼恐惧。
他在恐惧白璃。
白璃那张红唇好似含了血,视线里带着上万根冰锥,一齐向他袭来。
“你刚刚骂谁?”白璃双手撑在台球桌边,曲起指节缓慢敲打。
哒哒哒的声音像是对瘦猴的审判倒计时。
周围男人们化身夜里狩猎的狼,眼里发出幽暗的光,比起他们来势汹汹的怒意,女人脸上没什么表情,说话冷淡。
瘦猴拚命摇头,以为事情还有扭转的余地,跪着爬到白璃眼前大声求饶:“对不起,对不起我说错话了,我掌嘴。”说完他抬起手用力打自己的脸。
活该!余音宛心说,她不解气!刚刚白璃快她一步,不然瘦猴会被余音宛一脚踹下楼梯。
“白姐...小孩不懂事。”梁琦叹了口气,试图帮忙说话,“我替他给你赔不是。”
但梁琦知道,没用了。
为了一个小弟,梁琦不会傻到得罪白家人,更何况白璃怀疑她参与了王佐山那件事。
“不懂事?”白璃垂下眼帘复读一遍,话锋调转,轻蔑笑道:“梁姐手底下的人没教养,我替你好好教育一番。”
台球杆份量十足,白璃对准瘦猴垂在两侧的手,从上往下快速捅下去。
瘦猴发出惨叫,手背剧烈的疼痛让他险些晕死过去。
然而,折磨还没结束,老三老四拉起年轻人,摁着他脖子,让他脸贴在台球桌上。
“你有兄弟姐妹吗?”白璃淡笑问他,“你兄弟姐妹有一天死了,你会别人让骂他们的骨灰吗?”
女人明明在笑,瘦猴却感觉到密密麻麻的寒意,忍着剧痛摇头:“我真的错了,我刚出来混不懂规矩,求求你放过我。”
一声声带着痛苦的哀求,女人听而不闻。
可笑,她放过他,谁放过已经死去的伍哥。
“易远,继续完成游戏。”白璃点燃一根烟,狠狠吸了一口,嗓音暗哑,“伍哥还看着呢。”
白易远点点头,姐弟俩分别推动球杆,每一球带着强劲的力道打在瘦猴嘴巴上。
惨叫声持续到白璃主动停下,瘦猴牙碎了好几颗,他睁不开眼,因为害怕嘴边流出带血的口水,含糊不清念叨:“我错了...求..求你。”
梁琦没想到白璃会这般心狠手辣,毫不留情。
血混着不明液体染红了绿色桌布,场面太过残忍,梁琦自作主张伸出手给余音宛挡住眼。
余音宛冷笑,直接打开她的手,一脸不耐:“我没那么脆弱。”
那人,死不足惜。
但报复的快感过后,余音宛心头怅然。
白璃以前不是这样的。
因为自己吗?四年前余音宛定义她无心,现在白璃彻底做到无心一般,冷酷残忍,不懂怜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