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有理由再去认识许月亮,她更没有理由在放假的时候叫许月亮出来。她甚至连许月亮的家庭地址,许月亮的一个电话号码都没有。
说起来虽然卑微又羞耻,但这的确是在她的生命里,为数不多的,后悔的事情。
后悔真是一剂苦药。
林绮眠以为这后悔只能刻在她的记忆里了,现在,许月亮却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。
收到那封信的时候,林绮眠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。
她心里都是叫嚣着的冲动,她脊背的寒毛都要竖起来。
她的身体自发地便有了行动,就像对那曾经的错事有了免疫的抗体,直冲着那个正确的方向而去。
她要去回应许月亮。
她要站到许月亮的面前,回应她给她写的每一个字。
她要有属于她们自己的故事。
电话那端陷入安静。
突然“嘟”的一声,挂断了。
林绮眠看向手机屏幕,通话时间很短,在电话挂断之后,也没有新的消息进来。
林绮眠脸上没了笑意,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。
是说的话太直白了?太放浪了?太有攻击性了?
还是她又一次地会错了许月亮的意。
或者信就只是信,许月亮无聊,许月亮就爱写信,许月亮给谁都写信,许月亮没那个意思。
林绮眠的心跳空了一拍,空得能刮进去S市今天所有的风。
车开到了许月亮小区的门口,门卫伸头出来,道:“你找谁啊?不能进外来车辆。”
林绮眠没法报出许月亮的名字。
是她要突然过来的,是她擅自行动,擅自等待,自我感动,道德绑架一般要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见许月亮一面。
并没有经过许月亮的同意。
林绮眠手指握着方向盘,静默着。
电话突然又响起来了,和它挂断时一样突兀。
来自许月亮,林绮眠接起电话,突然就觉得有些委屈。
“喂。”她只送给许月亮这一个字。
“林医生你到哪儿了啊?”许月亮着急忙慌的,“刚电梯没信号,电话就断了。”
林绮眠:“……”
委屈的林绮眠一下子显得像个傻子。
林绮眠:“我到小区门口了,不能进车。”
“哦哦好的,我马上到!”许月亮似乎跳下了台阶,“对了,你最后说的什么呀?”
林绮眠:“……”
居然没听到。
显得刚才兀自心内感慨了好一阵的林绮眠,更像个傻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