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阳落了山,阿姨见晏承欢还没回来,围裙都没摘便冲出去寻找。下午的时候晏承欢突然想去广场坐坐,让自己先回来,本来阿姨是不愿意的,但是想着离家不远,阿姨就先回来了,可是左等右等,就是不见她回来的身影。
夫人从不会这么晚回家,这一次直到太阳完全落山都还没有回来,人生地不熟又不会说英语,这万一出什么事可怎么办。
阿姨按照下午分开的路线找回去,还是在那个街角的一张长椅上坐着一个安静沉思的瘦小的人,额前的头发轻轻的飘动着,像商场里售卖的BJD娃娃。
“啊呦,夫人,为什么不回家呢?”阿姨快步跑上前去,晏承欢已经冻得全身冰凉。
回到家后她就开始发烧,烧的迷迷糊糊的,总是在说些梦话,许先生这两天去了奥地利,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,阿姨又听不懂她的需求,急得团团转。
晏承欢眉头紧锁,脸色唇色苍白,大汗淋漓的湿了衣服和枕头,在梦里,像是被什么痛苦的东西纠缠住了一样,怎么逃也逃不掉,醒也醒不过来,身边总是不断重复着那个声音。
“你父亲的手术本来应该是可以成功的,只不过**换了,换了一个匹配率没有那么高的,你知道原本的那颗肾给了谁吗?”妍华靠近她,贴着晏承欢的耳边说。
“谁也没给,扔了,就算没人用,也不想给你用,那你知道是谁扔的吗?”妍华高高的扬起嘴角,眼睛弯弯的像镰刀。“是许锦瑟呀,你一直相信的那个人,那个时候他好像很讨厌你,是他亲手拿过来亲手扔的。当成垃圾一样,一边嫌弃,一边恶心。”
晏承欢窒息到无法思考,她不相信陈妍华说的任何话,她只相信许锦瑟,陈妍华是颠倒是非黑白的人,她害了很多的人,她的话都是假的,晏承欢这样安慰着自己,陈妍华继续说,“你难道没有发现我们很像吗?从身高,体态,长相,甚至是名字,都有着相似的地方,你就一点都没有想过吗?这都是巧合吗?”
“如果以前没有想到的话,那么现在开始想想吧,为什么他们都说我们好像姐妹,为什么许锦瑟会选择你,为什么在你发生那么多事情的时候他没有出现,反而你想要恢复平静的=的时候他又出现了?以她的能力她什么做不到?在你身上发生的那些事情哪一件和他没有关系?”陈妍华淡定的步步紧逼,晏承欢踉跄着后退,跌坐在长椅上。
“不!你在说谎,你不要再说了,我是不会听的。”
“欢欢啊,看到你这么痛苦,我一点都不开心,这样显得我太不友善了,但我也不会难过,因为这是你应得的。晏承欢,你应该继续痛苦,继续活着,好好的活着,与罪恶为伴,直到你死去的那一天,也不会结束。”
“哦,还有一件事,过几天,你会收到一份特别的礼物,记得接收哦,不要被吓到,我可是善意的提醒过你了呢!”
晏承欢一直在梦中挣扎,怎么叫都叫不醒,阿姨没有办法,只好给许锦瑟去了电话,阿姨的话还没说完,许锦瑟就搭了最近的航班从奥地利赶回塔林,周围的热闹喧嚣与他来说是刺耳的,炉膛里燃烧的篝火好像烧尽了他的耐心,木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像紧绷着的神经一根根断裂,许锦瑟快要抓狂,每次他一离开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