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锦瑟向来就不是一个顺从的人,白天窝在屋里颓废到死,半夜里就来敲她家的门,经常醉倒在门口无人过问。天一亮他再回到那个狼藉的家,再来一场行尸走肉般的醉生梦死。
叫喊声越来越大,有的人家已经开始亮起了灯。晏承欢不知道忍着多大的颤抖飞奔下楼,终是见到了那个让她获得诸多不想获得的东西的那个人。
她看着许锦瑟一步一步朝她走来,天还不算暖,许锦瑟还是像以前那样不喜欢穿太多。
“你够了,我不想见你了,你走吧,永远都不想见你了。”她平静的没有一丝情绪波澜,每说一遍,心里都被重重的碾过一遍。
许锦瑟一直道歉,像一个祈求别人不要抛弃自己的小孩儿,又像那一年被他发了疯的妈抓着衣领,大半夜的从屋里拖到大街上一样恐惧无措。
晏承欢的心疼从眼睛里漾出来,混进了夜色晕开来,又有什么用呢。
这场游戏里,自己失去的太多了,她已经没有向前走的资本,即使心在地狱又怎样,她已经没有了爸爸,难道再让她没有妈妈吗?然后没有一丝顾虑的生活吗?
许锦瑟不能相信,他强占了叶承欢的唇,重重的咬下去,一阵刺痛钻到心尖儿,一股铁锈的味道瞬间在嘴里蔓延开来。
晏承欢像一个假人一样一动不动,不挣扎,不反抗,他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,轻轻地吮去唇上的混合着泪水的血迹。许锦瑟呢喃向后踉跄着,不可置信的问道::“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,你心里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?”
叶承欢沉默不语,一件单薄的毛衣起不了什么御寒的作用,忽然吹起凛冽的寒风早已吹透她纸片一般的身体。
两人里离得很近,近到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,许锦瑟的双眼猩红,黑眼圈也很重,熟悉的味道混着浓重的烟草味和酒精味,随着寒风一起钻到她心底久久挥散不去。她的印象里,许锦瑟从来都是很精致的人,就算平日里不出门他也会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,她从来没见过许锦瑟这个样子,眼前的他让自己有些害怕。
“我会让你永远都记着我。”
衣领很容易被扯开,露出白嫩的左肩,许锦瑟把嘴凑上去附上轻轻一吻,然后重重的咬了下去。
毫不留情,鲜红顺流而下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毛衣上蔓延开来,浓重的污浊在这漆黑的夜里是那么的刺眼。
叶承欢一点表情没有,她不是不疼,只是那疼,在心里,是比万箭穿心还难以言喻的绝望,已经疼到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。
许锦瑟看着那个伤口满意的笑起来,擦拭着嘴角残留的血,白上衣,牛仔裤,那个梦,终是成了现实。他以为把她所有的白色和蓝色的衣服扔掉,再也不去白里大江就没事了,尽管这只是一个梦。
他后退着绝望而冰冷的说:“晏承欢,你永远都忘不了我,而我会忘了你。”
转身走的干脆,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夜里。
叶承欢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人不鬼的样子,过了好久,终于,深吸一口气:“结束了,真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