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南野连忙躬身,卷成了虾米状。
“又做噩梦了?”宋玉风脑子都有点发麻,这几天电视台挤压了好些事,白天忙开会,晚上忙审片改稿,任他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,但还是下意识去抱人。
任南野被揽回来,挪了挪小腿,尽量让小腹离他远点,“.....你怎么在我床上?”
宋玉风勉强睁开眼又无力的闭上,眼尾红得像滴血,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,“看清楚,是你在我床上。”
房间里有两张床,一张靠窗一张靠墙,宋玉风睡在靠窗那边。
环视一圈,还真是他爬了宋玉风的床。
任南野支吾道:“我.....”
这人太能捣腾了,直到天快亮了才安静下来,宋玉风前前后后加起来可能才睡了一个多小时,他浑身酸痛,犯困犯得厉害。
宋玉风勉强笑着,笑里全是疲累,“你抱着我不撒手,只得这么睡了。”
隐藏在潜意识里的梦任南野已经记不太清了,但他记得自己昨晚发烧,记得宋玉风送他去医院,记得他温暖的手掌和可靠的胸膛,也记得他像苍耳一样黏在宋玉风身上,耳背顿时有些发烫。
宋玉风还半梦半醒着,但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探他额头,热度已经完全褪了,“挺好的,没烧了。”
“我昨晚累着你了,”见他这模样,任南野有些心疼。
关于那些泪和吻,宋玉风没提一个字。他知道陈年旧事是任南野不想示人的部分,他昨晚无意撞破任南野的脆弱,收下了他的狼狈,但那不等同于任南野在清醒时还愿意和他共享苦痛,所以宋玉风不会说更不会问。
“知道就好,”宋玉风像往常那样,语气里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,又比从前多了亲密,他说:“这笔记账上了,要还的。”
任南野躺在他身旁,只觉心底塌陷了一块柔软。他问:“怎么还?”
宋玉风的气息撒在任南野面庞上,说得随意,“你以身相许就成。”
“.......”
任南野脸颊发红,像揉碎了一盒胭脂。
“嗯?”宋玉风连眼都没睁,跟他磨鼻尖,刚长出的胡茬有点扎人,“成么?”
鉴于宋玉风逗弄他的次数太多,在任南野心里早已“劣迹斑斑”,他觉得这人又是顺嘴调侃,往后躲了躲,“正经事,别老开玩笑。”
宋玉风累得很,没什么精神,现在表明心意也不合适,场景既不美也不浪漫,于是他没再提,“行行行,先不提了,这事以后再好好跟你说。”
任南野一怔。
以后好好说,难不成宋玉风认真的,可他模样太随性,怎么看都不像.....
还没等任南野琢磨出结论来,宋玉风就捏过他的手腕,抱住了人,贴在他耳边犯浑,“你生病就像个小孩儿,闹腾死了。”
任南野压在宋玉风胸膛,脸对脸腿挨腿,心跳都重叠在一起,透过胸腔传来有力的震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