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淮景沉默片刻,喊了一声:“温年。”
温年忽然有种被点名的感觉,下意识直了直腰:“嗯?”
“我现在是你什么人。”沈淮景静静看着他。
温年:“?”
沈淮景慢声说:“我是你男朋友,不是你导师。”
“你感冒了,第一件要做的事不是考虑我出门的时候有没有戴口罩和帽子,会不会被别人认出来,也不是考虑学校买药有多方便,而是告诉我你不舒服,需要我,知道吗?”
“什么事你都做了,要我这个男朋友做什么?”
脑海的齿轮因为“男朋友”三个陌生字眼短暂停止运转,温年脸开始发烫,一时没法接话,只能看着沈淮景。
“别这么看我,”沈淮景笑了下,“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回去好好睡一觉。”
温年点头,把感冒药收好。
沈淮景起身,问:“回学校还是去我那?”
他问的太轻巧,轻巧到温年都有点反应不过来“去我那”三个字的意思。
“……学校,”温年打起十二分努力稳住心神,还为自己找了个听起来挺可靠的理由,“晚上有查寝。”
沈淮景声音含笑:“好。”
外面还在下雨,李阿姨知道他们要走,立刻找了两把雨伞过来,大概是心疼温年感冒了,怕他淋雨,伞面都比市面上寻常雨伞大一圈。
本来是一人一把,可最后出门的时候,变成了两人一把——严格来说,是两人一猫,因为温年怀里还抱了一只。
平日雨天的时候,这小猪咪犯懒都不太爱出门,这次不知怎的,非要跟,贴在温年脚边又是蹭又是贴,还喵个不停,大有一种不带它出去就喵到天亮的架势。
温年怕它淋雨,不让跟,李阿姨把打包的鲜花饼递给温年,说:“你就是太惯着它了。”
“下雨了,”温年说,“以前下雨不都不出门的吗?”
“可能是跟隔壁那只金毛学的,那只金毛一下雨就想外跑,”李阿姨说,“没事,银杏树那边搭了个简易的猫窝,它玩够了自己就回来了,等回来我给它擦擦就好。”
温年还是担心它淋雨,沈淮景便留了一把伞,他撑伞,让温年抱着五块。
后巷向来鲜少人走动,一下雨,四周就更安静了。
两人一猫走在路上,雨丝斜斜显映在昏黄灯柱间,应了这“斜风巷”的名字。
沈淮景把伞偏向温年一侧,想起来之前付临的话:“付临说这两天小寒都往你这边跑,是不是运动会项目出了什么问题。”
温年:“……”
他盯着怀里的猫,半晌,说:“不是。”
沈淮景偏头看他:“有别的事?”
温年“嗯”了一声,他有点不敢抬头,只把视线定在怀里的五块身上,然后装作很冷静地说:“在商量怎么追你。”
沈淮景:“。”
饶是已经听过这话,再听一遍还是有些要命。
温年这个“追他”的念头来得太突然,突然到他都没什么准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