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来二夏干嘛来了?”
沈寒问出口,心里就有了答案。
“为了……我哥?”
温年知道沈寒已经清楚他高二时候的事,可被他这么直接点出来,还是有些不太自在。
他起身,给自己接了一杯水,又给沈寒倒了一杯。
“嗯。”温年说。
沈寒继续问:“那见到我哥了,然后呢?”
温年喝了一口水:“还东西。”
“还东——你说那件校服啊?”
“嗯。”
沈寒沉默片刻:“那你有没有想过,要是我哥…根本记不得那件校服呢?”
温年手指稍动,一次性水杯被指节压出一块小凹陷:“他记不记得都不要紧,还不还却是我的事。”
温年声音很轻,却很肯定。
沈寒“唔”了一声,一个箭步,拖着旋转椅划到温年跟前。
他单手撑着下巴,手肘杵在实木会议桌上,突然喊了声:“温年。”
自从和温年熟络起来之后,沈寒已经很少连名带姓地喊过温年了。
温年:“嗯?”
沈寒:“你是不是喜欢我哥啊?”
温年猛地呛了一口水。
细密的温水堵在喉咙口,因为过于咳得太过突然,耳膜都像是被蒙了一层薄纸,将外界的声音尽数隔在外头,只剩下他的咳嗽声和骤然变快的心跳。
喜欢?
那应该不是喜欢吧。
他只是想把衣服还给他,只是想把自己没做的事情做完,只是在吴导口中听到“沈淮景”三个字的时候,想起了他那句“下次见”,所以他来二夏了。
等录制完,把衣服还给他,他就回去。
回去了,然后呢?
……没有然后了。
在来之前,他所有的准备就到把衣服还上为止。
他也从不觉得自己和沈淮景能有什么“然后”。
“没有,我不——”温年话都说不完整,又猛烈咳嗽起来。
沈寒忙给他敲背顺气:“我就随口一说,你看你。”
“这种话能随口说吗。”温年咳得眼尾都发红,抓着沈寒的手腕认真强调,“我没有喜欢沈老师。”
“行行,你不喜欢。”
过了好一会儿,沈寒又说:“那要是哪天突然喜欢了,你得第一时间告诉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