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,或许有人看到了他。
摇篮中的婴儿原本是在嚎啕大哭,再季镰走近后,立刻哭得更厉害了,好似非常委屈,也不知道那样蜷缩的小身子怎么会有这样大的力气嚎叫。
季镰看着望着他这个方向的婴儿,心中冒出一个疑问,这个以后会叫余白河,说不定再过五百年会叫余礼白的孩子,能看到他?
青年不由地伸出手,小心翼翼地想要摸一摸婴儿的脸。
就在他快要触及的时刻,眼前的一切消失了。
近在咫尺却又没有够到,就算是季镰心理素质再如何良好,也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开口骂娘。
不过他没有找到机会,因为他身后出现一个人。
一个不过五六岁的孩子。
五六岁的孩子不稀奇,街上一大把的都是,但是眼前的孩子,和他不久前见到的余礼白真容有那么三四分神似。
不过一瞬,他就跨越了好几年?
这个问题一冒出,季镰就发现自己似乎已经不把眼前发生的事情当做幻境看待了。
而在他身前,那个酷似余礼白的孩子趴在案几上,半死不活地用狗爬字抄着经书,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用的笔,明明抓笔的规规矩矩,脸上却点着许多墨点。
季镰看着他的姿势:“……”
也幸好中华国的书写习惯是从右往左,而不像欧罗巴从左往右,不然这孩子一抬起头来,岂不是半边脸都印上了字。
虽然他没有见过余礼白写字,而且这孩子的字迹和他所知的余礼白并不同,但也不知道怎么,他觉得他能够从各种方面在这孩子身上找到余礼白即视感。
不要太相像。
他们之前还在一片虚无的空间中,就在季镰思考的时候,以那个孩子为中心,青灰的石板地面,仅仅用粗犷雕刻装饰的洞窟,洞窟外漫天飞扬的鹅毛大雪,以及雪地里那个冒着袅袅热气的小湖都一一出现,竟然是凭空搭建了一个场景出来。
一个广袖道袍的男子走进洞窟中。
男子相貌平常,一双眼睛却异常有神,季镰也在紫衣道人的压迫下知道了不少道家典籍,一眼就看出此人定然是修道的高手。
他约摸中年,看不出具体的年纪,洞外下着大雪,他一路走来,不仅雪地上没有留下脚印,甚至衣袍上也没有沾上雪花。
这人一走进来,季镰就感觉到抄书的小孩身体肌肉猛地绷住了。
小孩的肌肉绷住了,身体却一动都不敢动,唯有手腕还带着笔尖勾画,但是一笔字比起刚才男人没有进来的时候好了不止半点,甚至能看出一点余礼白五百年后那手字的风骨来。
季镰:“……”
不用怀疑了,这绝对是余礼白小时候没有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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