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礼白不禁缩缩脖子,“本君说……”
矮小的龟丞相眼中闪过一道和他的老态不合的利光,“什么?老臣老了,耳朵不怎么好。”
明明比较高却在气势上完全被压倒的余礼白:“我说……”
“老臣年事已高,可否和您请辞?”
“……本君什么也没有说。”
所有人都将视线收回去,余礼白再一次趴在桌案上欲哭无泪地小幅度移动笔尖勾勾画画。
明明今天季镰不会出门的说。
忙了好几天了都没有好好见个面,好不容易季镰赋闲在家结果自己却不能去见他,这是人干的是吗?
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工作啊摔!
……总是丢下要处理的政务跑去跟踪偷窥季镰的水神大人,这个问题的答案要问您自己呢。
就连搬来竹简的神将也被人给瞪走,整个大殿完全沦为文官的工作场所,一位位奋笔疾书的神差身上都缠绕着漆黑怨念,时不时瞪向上座余礼白的眼神更是怨念深重。
缓慢勾圈圈摸鱼的余礼白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。
神差在殿下神念交流。
【以水君目前的速度,这一殿的奏折要什么时候才能处理完?】
【好慢,水君大人你快一点点啊。】
【我老婆还等着我下班买菜啊……】
相互讨论一阵,他们齐齐将神念投向站在水君大人身边磨墨的龟丞相。
【丞相,现在这个局面必须采取措施啊。】
【是啊,不然所有人都被水君大人拖在这里了】
龟丞相瞪了一眼余礼白,得到的是对方心虚的别开视线手上却完全没有加快的动作,神念也投入到众神差的交流之中。
【诸位,水君大人已经被我们压在殿中一个上午了,相比于从前的记录来说,这已经是大大的进步。】
【我等也承认今日水君难得工作了这么久,不过对于解决积压文件的问题,水君的工作时间远远不够啊。】
【虽然你们如此说……但是老身也没有多少办法。】龟丞相扯着自己的胡须。
【其实……】有人突然插嘴,【也不是没有办法。】
发出这一道神念的神差得到众人注视。
【有关季家少爷上午的记录日志送来了】他缓缓说。
众神差默然,相互交流的眼神都是意味深长,若是配以音效,大约就是拖得长长的“哦——”
龟丞相立刻转身。
用手撑着头要睡不睡的余礼白被他突然的举动给惊醒,眼皮一抬,对上这只五百年老乌龟的严肃眼神,心中发寒,“……丞相啊,你这是要做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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