玛姬手里拿着药,原本的大半警惕转变成感激,她天真地看着梅雷迪斯,他刚刚正在作画,轮廓已经出来了,没有涂色,但依稀能看出来是个穿着繁复衣裙站在花园里的小姑娘。
玛姬注意到少年的房间里还放着一幅油画像,被放在透明的玻璃柜子里摆放着,虽然看不清油画内容但可以看得出来被人珍重。
她只能看了个大概,梅雷迪斯或许有过和小姑娘交谈的经验,他仰扬顿挫地将一件普通的事情也能说得有趣,脸上的表情又格外生动,逗得玛姬笑个不停。
门外敲了两下,原本还想说点什么的梅雷迪斯抬头看了一眼门,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淡:“进来。”
玛姬也回头看,她手里抱着药已经在这里待了不少时间了,开门的是管家,他的右手握拳抵在心脏的地方,弯腰行礼:“梅雷迪斯少爷,伯爵已经回来了。”
听到伯爵两个字,梅雷迪斯脸上的表情变了一下,他从椅子上下来,没顾及礼仪将玛姬也抱了下来放在地上,“他过来了吗?”
管家低头:“是的,少爷。”
他们之间的对话让玛姬察觉到维托父子或许关系不太好,她刚想说到时候离开了,梅雷迪斯已经将她交给了管家,玛姬感受到头顶有人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头发,但很快就离去了。
“带她出去吧,走后门。”
下一秒管家就将玛姬抱起,步子稳重地往走廊另一个方向离开。
过了没一会,维托伯爵手持手杖敲响了他的门。
他似乎刚从宴会上出来,身上还沾着未散的酒气。梅雷迪斯侧过脸朝他的父亲递过去一个眼神,并没有行礼的打算:“父亲。”
男人也不恼,他看了一眼他的房间试图找出另外一个人的痕迹,但看了好一会也没发现,干脆直接问出口了:“听侍女说,你这来了个小姑娘……我怎么没看到人?”
梅雷迪斯冷漠地垂下眼眸,似乎盯着自己手里的书籍看,但他们都知道这不过是一个不想对视的幌子罢了。
“她看错了,”褐发少年翻了一页书,不为所动,“父亲,您还有什么事情吗?”
听到他仿佛在挑战自己威严的话,男人压抑着脾气,但在酒精的作用下他难以忍耐地用手杖在地板上砸得笃笃作响:“梅雷迪斯!”
相比于即将要爆发的中年男人,少年显得尤为镇定和无所畏惧。
他侧过头去,那眼神并不像是再看一位父亲,那是比陌生人还要冷漠的目光:“我听着呢,父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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