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是休士,对于西索在失去亲人的情况下还能笑得如此开怀,他也不由得认真审视起来。
这个孩子,远比他想象中要难对付。
他缓缓站起身,低头整理了自己的衣襟没有一点褶皱,才正对着休士优雅地行了一个礼。
“为什么要如此迫不及待呢,”他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,冰冷的视线如附骨之疽黏附在休士身上,就好像是临死之前的敦敦教导,“如果不是做的这么明显,或许还能再多活两天呢~”
中年男人脸上挂着笑,他有些恼怒被拆穿了一切,偏偏还以长辈的姿态去指责西索的不对:“我只是好心过来慰问,莫罗家族的礼仪居然如此不堪,真应该让你父亲好好教导你——”
一张扑克牌刮破了周围的空气扎在他的大动脉上,让他即将说出口的话止在了嘴边。
脖子上的剧痛让他害怕地跪了下来,休士想要去触碰那张扑克牌,不知何时,红发少年已经走过来,他居高临下地凝视着自己,嘴里依旧不紧不慢地嚼着口香糖,被他不放在心上的少年就这样踩在他的脑袋上,一下又一下地用力碾动着。
“去地下和我的父亲商讨这件事情吧,我相信他会很乐意看到你的。”
不远处跑过来的保镖被扑克牌扎破了脖颈,很快就没了气息。
红发少年将手插在口袋里,他踩在血迹上嘴里呢喃着:“该去哪里找小哭包呢?”
游艇不知道飘到了哪,美知窝在冰冷的尸体里慢慢睁开了眼睛。
她扯掉了蒙住眼睛的丝带,鼻尖的臭味几乎要熏得她睁不开眼睛,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垃圾场,而这艘游艇已经没有油了,正飘荡在肮脏的水面上,四周安静地可怕,美知将手指搭在男人青色的脸庞上,替他擦掉了不知道从哪里沾到的一点灰尘。
果然,“保护一辈子”这样的flag不能轻易立。
美知吸了吸鼻子,凑到红发男人的脸颊边吻了一下。
介于莫罗家主的好感度,系统附赠了一次尸体处理服务,一个装着骨灰的小瓶子和钥匙挂在了一起,美知用挂在身前,用衣领挡住了。
她刚眺望四周,没忍住捏着鼻子从游艇上跳下,美知脚下踩着垃圾,正打算去问路的时候,她意外发现垃圾堆旁站着一个瘦个的男人,正不怀好意地朝她走来。
美知心底一沉,转身就跑。
这座垃圾堆可以说得上是一座山了,美知的小短腿根本跑不过那个男人,他就像看到了久违的美食,咧开黑黄的牙齿,像捉弄小老鼠一样笑着朝美知的方向追来。
游艇没有用,美知身上干净的睡裙在这里简直格格不入,她看到那个男人手里还握着一把沾有干涸血迹的镰刀,上面铁锈斑斑,美知不敢想象如果被这样的利器刮到,该有多痛。
她竭尽全力扫视周围试图找出突破口,只要能看到一个正常人,她就还有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