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引以为傲的自控在这两个字面前瞬间崩塌,男人结实的手臂抱住美知的腿弯,机械的冰冷透过睡裙传递到美知的皮肤上,她又忍不住哭泣起来,怎么也止不住。
这几天已经濒临极限,既然他不想面对这件事,那她主动就好了。
“你是笨蛋!”她终于能放开发泄自己的委屈,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,“哥哥笨死了!”
心里的愤怒委屈消散了一大半,森鸥外还顺着她的话附和着:“是,我是笨蛋。”
美知抹掉自己脸上的泪水,明明这么大年纪了,还喜欢哭,真是没脸看。
她拍掉森鸥外的手,抽出身,濡湿着睫毛让她看不清镜子里的自己,一个人闷闷地解项链。
但怎么也解不开,森鸥外心虚地不敢靠近,他就站在那里等美知发话,期待地和镜子里的美知对视。
想起陀思那句话,明天肯定是会出什么事,美知也不再含糊,撩起自己的头发露出纤细脆弱的后颈,声音还带着哭过的沙哑,闷闷的:“哥哥给我取下来。”
森鸥外自然求之不得,他走上前低头开始尝试解开,但那解扣似乎合拢了,根本找不到解开的方式。
“再等一下,”森鸥外认真了起来,他凑近一些根本没找到可以解开的口子,“……锁死了。”
美知怔楞着,似乎是没听清他的话:“什么?”
“我去找工具,”他松开手转身离开,但在即将出去的时候担心她会害怕一样,又说了一句,“美知,我一会就回来。”
美知看向手机上的时间,已经零点过几分了。
她可能,知道陀思那一句“明天之前一定把项链摘下来”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。
早已经决定好的计划,或许是这四年的感情让他决定留下她一命,但是她却没能料到他这句话决定她的生死。
大楼里爆发出一声沉闷的爆炸声——
她没能等到森鸥外赶来,身后的脚步声很轻,同样也让她很熟悉。
“美奈,我们该离开这里了。”
少年独有的口音隐约着一点得逞的雀跃,他没看到美知的脸,于是走过来将手搭在美知的肩膀上,刚准备温存地亲吻她的脸颊,却发现她脖子上依旧戴着那条项链。
通过镜子,她看到少年耷拉下去的嘴角,耳边传来他压抑怒气,透着冷意的话:“你昨天怎么没有摘下来!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