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这时,人见伊春便会感知到危险般背部绷紧着,随后毫不留情地将美知也弄醒。
次数越多,她也清楚这个睡在身侧的男人根本没有相信过任何人,即使是手无寸铁的自己,人见伊春依旧保持着警醒的态度,只要她有什么动作,他的下意识反应也会随之而来。
今天人见伊春的行为举止和平常不一样,美知有种不太好的预感。
将帘子放下,美知心有不安地低垂不语,人见承平将她爱吃的零食递过去,说是零食,实际上也不过是对比于现代制作简单的糖渍果脯,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战国时代,这点零食已经算得上是精贵了。
美知没有心情品尝,她有些敷衍地笑了笑,把果脯推了回去:“暂时不太想吃,承平你吃吧。”
她全然忘记了坐在她对面的这个七岁少年心智不同于那些同龄孩子,他有自己的判断,从美知细微动作察觉到了她的异样。但是很明显,她不想让自己发现。
是假装不知道还是主动问出,人见承平犯了难。
不管是哪种,他都是奔着不想让夫人伤心的后果去的,但是他认真思考一番后,却发现两种都会让美知难过。
人见承平似乎在情商上继承了他那位早逝的母亲,而非人见伊春,这是一件好事。
或许是这段时日美知的言传身教,人见承平也学会了她安抚人的那一套。少年身着洁白狩衣,面容俊秀,稚气未脱,却沉稳地握住了美知冰凉的指尖,稚嫩着嗓音问她:“夫人,您看上去不太好,是父亲做了什么让您不高兴的事情吗?”
明明白日里看到人见伊春颤抖的人见承平,此时却坚定地望着她,似乎只要她承认说是,他就能替她出气一样。
美知被他这副年少老成的样子逗笑了,手上被握住的力道加大了一点,少年更加认真地凝视着她的脸,无声地传递着一份来自七岁小孩的保护感,但他对美知笑的含义十分不解:“夫人?”
美知回望了过去,嘴边的笑也随着收敛了起来,她发觉自己再这样笑下去对他郑重的态度是一种不尊重,秉着同样的认真态度回答他的话:“不是的,我只是有些想念我的兄长。”
在孩子面前,美知并不想给承平留下有关于他父亲的坏印象,尽管她现在烦恼的也有一些是来自人见伊春,美知隐瞒了一些她个人认为的可以不必说出来的事实,承平很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,继续询问她:“夫人的兄长也住在城里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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