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的物价涨得尤其厉害,工资也跟着水涨船高,但这不代表钱真的就变得不值钱,反正每一分在虞万支眼里仍旧很重要,他道:“我抠门,真不了,你们玩吧。”
闻欣听着都想笑,寻思能这么光明正大承认自己抠的还没几个,尤其是男人多少好面子。
她肩膀一抖一抖的,等人走说:“你好厉害。”
虞万支好像做了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,俯身在她耳边呢喃道:“给你看更厉害的。”
刚刚的旖旎像散开的雾气重新聚拢,但闻欣还是扳着他的脸朝自己说:“我是认真的。”
虞万支也是认真的,在她额头亲一下才道:“哪里厉害?”
闻欣不自在地挠挠额头说:“讲这些话就很厉害。”
多数人约莫却不过,半推半就地去了。
但虞万支不是这种人,他难得有些严肃道:“赌是沾不得的。”
又举例说:“我刚来的时候认识一个人,跟我年纪差不多,发财得早,但现在输得连手指都少两根。”
闻欣瞪大眼睛说:“他怎么发财的?”
这是关键吗?虞万支都想看看她脑袋里一天到晚装的都是什么,哭笑不得说:“收废品。”
说起来是不大好听,但利润很可观。
闻欣爱干净,只是了然点点头,然后道:“他自制力不好吧。”
大概老家那地方打牌的人多,她不觉得有什么,毕竟自己原来过年的时候还玩个一分两分的,也没见陷进去。
虞万支直愣愣看着她说:“我也不好。”
他并非能克制自己不沉迷的人,上瘾这种东西谁都没办法预料的,因此只能阻止自己接近。
闻欣心想说这话再加上这眼神,压根是要拽着自己共沉沦,索性扯着他的领口说:“没办法,谁叫我这么好。”
窗外电闪雷鸣,掩盖屋内的一切,连老天爷都失去咆哮的力气,虞万支才有停下来的意思。
两个人四肢缠在一起,呼吸声越发清晰。
但更闹腾的是走廊上的动静,叫人忽视不得。
虞万支给她掖被子说:“我去看看。”
他套好衣服才拉开门,从楼梯往下看,回来说:“一楼好像进水了。”
闻欣正看着天花板修养生息,猛地说:“何奶奶。”
老太太自己住一楼,子女常年在外地,一个人多少寂寞,对谁都充满热情。
虞万支也想起来这茬,拿出雨鞋说:“我下去看看。”
闻欣知道这种时候自己还是少添乱,只能说:“行,你小心点啊。”
虞万支关好门朝楼下走,隔着几节楼梯观察积水,心想才下这么一会不应该啊。
他踩着水进何奶奶家,看得出老人家是有所准备,多数东西都高高摆着,只有移不开的家具。
这已经是第不知道几个人来,何奶奶高兴说:“你看你们都关心我,我真的没事。”
虞万支看她确实好端端的,嘱咐道:“您要是有事喊一声啊。”
老太太欸一声,非要给他拿吃的。
虞万支仗着人高马大跑没影,人到二楼的地方往下看,喃喃道:“应该是堵住了。”
家属院的排水是不好,但真要到淹进来还差点意思,他琢磨着上楼去,到五楼的时候再一看,已经有人在清排水沟。
看衣服不是保卫科的人,倒像是街坊邻居的多点。
他进家门就说:“我去楼上看看,别把下水也堵了。”
家属院的房子有天台,平常门是不上锁的,专门用来放水塔的,平常住户们也会上去晒个棉被什么的。
赶上这种天气,哪怕个烂叶子都不是开玩笑的,尤其是对住顶楼的人来说。
闻欣担心是一回事,但还是说:“行,慢着点啊。”
虞万支穿好雨衣朝外,只觉得今天的铁门格外沉,他费劲去推,愣是叫风顶回来,只好搓搓手说:“我还不信了。”
另一位住户正好也要去看看,笑说:“哟,万支你这不行啊。”
都是街坊邻居,说着玩没什么,虞万支手上一用力,抬下巴说:“怎么样。”
风大雨大,谁能听得清,很有默契地各做各的,带着一身雨水回家。
闻欣煮着姜水,硬生生叫他灌下去两碗,这才满意道:“今天不许吹风扇。”
虞万支本来就是冷热都扛的人,更何况今天凉快得很。
他只搓着头发,站在窗边看说:“水好像下去一点。”
闻欣道:“刚刚好些人在弄,肯定好很多。”
总不能真让水淹进来吧。
虞万支也就不再多说什么,只是夜里往床上一趟:“怎么觉得今天事情这么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