丢人,丢人啊,洛银河。他一边咳嗽,一边暗骂自己,直到咳得眼泪都出来了……
这回好,所谓塞翁失马,还真分不出是哭鼻子还是呛的。
李羡尘一直拍着他的背,待到他咳好了,伸手将他眼角的湿润抹干,才端起自己眼前的酒杯,举一举向他示意,也干了。
然后将杯子放好,又平静的看他,眼神中满是鼓励,等他说。
不知酝酿了多久,也没数清又喝了几杯酒,终于——
“我想知道你当日为何会吐血……”洛银河道,“但你好像不想说……”
“若是旁人也就罢了,可偏偏是你,你越是不说……我就越想知道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说着,他一边喝酒一边继续道:“刚才看见映禅的画,我本来想借题让你告诉我……”
“但我自己都没想到,能真的吃醋……”
“不是你让我不安心,是我自己……我知道别人喜欢你,是别人的事,但……只想一想,就觉得别扭,我不是怕他们喜欢你,我是怕……”
“你有回应”几个字终归是说不出口。
李羡尘一直安安静静的听着,看眼前这从来玲珑心思的人鼓足勇气向自己直言不讳,又带着一副忍住不动容的模样。
终于忍不住伸手在他背上一带,将他按进怀抱里,沉声在他耳边道:“放心吧,感情的事情,我只对你有回应。当初你说让映禅进门,我还以为你心里没我呢。”
洛银河额头抵在李羡尘的颈侧,听到这话,为之触动,即便自己没说出口,他也是懂得的。
只听将军继续缓声道:“岔气的原因我不告诉你,是不想提起你伤心事……当日啊,我得知圣上终归惦念二殿下,心里触动,养子尚能如此,更何况血肉亲情,再想我先父,即便要在御前杀我,那终归是他的气节,好坏不论,他也是疼我的,可是你……”
话到这里,戛然而止,洛银河只觉得李羡尘另一只手也拢上他的背,将他紧紧的贴在身前,像是要融进他的胸膛里。
“我心疼你……”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轻轻的。
洛银河闭上眼睛,拢住李羡尘的腰身,把脸埋进他肩头。
咫尺间,他呼吸的空气里充斥着将军衣服上的淡淡香气,让他心安。
窗外喧闹,屋里安静,过了良久,洛银河终于从李羡尘肩头抬起头,抹了一把脸,笑道:“今天跨年了,我怎么……这么丧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