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皇子面前——半方残缺的徽墨竹隐,一只药瓶,一沓记着多年来皇子发病时间的手记……
滇红道:“殿下,这些都是在乔安公公床榻下的格子里找到的。乔公公今日找了半日也找不到府上那块完整的徽墨,是再自然不过了。”
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乔安身上,只见他额角已经冒了汗。
洛银河这时不疾不徐的道:“乔安公公是梁相安排在二殿下身边的吧,你二人一唱一和,让梁相成了救治二殿下病症的大恩人,只是……你为何又要向天下公然言说他高云城一役的过往?”说着,他一拍巴掌,恍然大悟的样子,道,“定然是他给你的报酬少了,让你不满意了!”
说着,啧啧摇头。
乔安一张脸涨得通红,喝道:“你血口喷人,栽赃陷害!我根本就不知道高云城的细节因果!如何写成文书,投放在各位大人门前!”
洛银河哈哈干笑两声,他当然知道不是乔安,因为那本就是他拿着皇上手里的那方徽墨竹隐,行使的栽赃嫁祸的勾当,为得只是借此让章莱去详查竹隐这个线索,从而引出折子戏文那一茬儿,他拉长了声音道:“也就是说,戏文那件事是你做的喽?”
洛银河胡搅蛮缠,越说乔安越急,可越急脑子就越乱,支支吾吾半晌也没说出整句话,正这时,突然一声破风之声,紧接着,滇红大喝一声:“当心!”
便见窗外寒光一闪,转瞬而至,滇红顺手抄起眼前茶杯掷出去,那杯子几乎贴着乔安的鼻子尖与另一件东西相撞,“嚓——”一声脆响,同时落地,杯子碎了,碎瓷片中簇着一支袖箭。
滇红急道:“有杀手!快离开窗边!”说着便护着二皇子和萍姑退到墙边,洛银河一把拽过呆愣在原地的乔安,他刚离开原地两步,又是一支袖箭掠过。
洛银河冷笑道:“看来你主子要弃车保帅了!”却不由得心里暗骂,添宇那小子,回去定要好好说他,说好了第二箭等给了信号再发,要不是他还算手疾眼快,乔安还真危险了。
说着,他向窗外打了一个呼哨,便见窗边一个人影闪过,向那袖箭飞来的方向寻去。接着他便向二皇子道,“咱们定是露了踪迹,快走。”
洛银河拉着乔安,引着二皇子,到了春衫桂水阁后门出,那里早备好了马车,几人上车,洛银河吩咐道:“去将军府,快!”
二皇子奇道:“这里怎么会有车?”
洛银河尴尬一笑,道:“是给那些风流公子躲情债用的。”二皇子即刻便明白了,若是有客人的熟识从正门杀上来找人,店里便会从后门送人走,快马加鞭,说去哪里就去哪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