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会想,自己那不忍回首的童年经历,造就了如今的心性儿,也是预料之中。
一阵风过,宵烛流辉,洛银河突然意识到深夜里,有人能为自己留一盏灯的温存难能可贵。他刚想上前回报这份温存,帮李羡尘把被子扯过来盖好,那人便醒了。
“你回来了。”他声音有点闷,看来是真的睡着了。
难得见他有些迷糊的样子,洛银河笑着柔声道:“很晚了,睡吧。”
李羡尘却揉着眼睛翻身站起来,扯过他衣袖,皱眉道:“怎么这么狼狈?”说着,便开始上下左右的打量他有没有其他不妥。
洛银河这才注意到自己袍子上好大一片茶水渍,笑道:“皇上在御书房发了一通脾气,把能砸的都砸了,袍子可怜,是被误伤的。”
李羡尘的眉头皱得更深了。
看他一副欲言又止,年少深沉的模样,洛银河忍不住去刮他眉心,笑道:“年纪轻轻总皱眉毛做什么?”
本以为他会下意识的躲开,可是并没有。他任凭洛银河纤长的手指抚在额上,舒展眉头,微微眯了眼睛。
这下,换洛银河不自在了,面儿上淡定的收回手,去看外面天色,道:“快睡吧,等到天亮,估计又有人要搭台唱戏。”
接着便把烛火熄掉了。
躺下片刻,洛银河突然道:“我总觉得心慌,林大人的心性儿,还得你去稳一稳。明日劳烦你告诉他,这几日,无论听到什么,看到什么,都莫要当真,一定让他信我。”
半晌,李羡尘都没应声,直到洛银河觉得他大概是睡着了……他才低声应了一句:“好。”
这是……有心事啊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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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一早,皇上的御书案上又多了章莱递上的折子,司礼监提督太监德培被卫道宁指证与梁琎关系极好,他曾目睹梁琎赠予德培织金纱帐。更多次在梁琎的私宴中遇到德培。
德培被“请”到撷兰苑,打都没挨,便将梁琎卖得干净——他听从梁琎和施平安排,伺机将姜祭司推荐给皇上,配合周凭,以药石控制姜祭司,后又多次笼络御前太监,打探圣意。
御前的人一被查出问题,截停林季折子的人,也浮出就水面了,是一名负责御书房日常清洁的小太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