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马车进城,李羡尘的手腕依旧握在洛银河手中,他拧眉沉思,好像一直没意识到将军的手腕被他拉了一路。
李羡尘轻咳一声,道:“你怎的今天脾气这么冲?”
洛银河这才回神,道:“有吗……”
利益面前,情义脸面说扔就扔的本事,虽然可以理解,却又实难理解效仿。
他一门心思在四皇子这事儿上,又道:“他若是不甘心,定然还会找上来,也不知他所知的秘密有没有价值。”
本以为李羡尘会顺着他的话继续,不料这人忽然手腕一滑,脱出洛银河的掌心,顺势反握住他的手,将身子凑近些。
距离很暧昧,温柔又带着些压迫。洛银河呼吸微微滞了一下——
将军长得忒好看了,洛银河也知道他是个男人,但还是在这旖旎昏暗的月光中,忍不住去和他潋滟的目光对视。
他双瞳剪水,一双眼睛像柔和了春风的深潭,定定的看着洛银河的双眼,而后,一抹笑意挂上眼角,道:“你在为我和四殿下生气吗?”
被人这样温情的看着,又这样温柔的问,洛银河脑子有一瞬间断弦了,果然理论和实战天壤之别。
但立刻,他又缓过神来,手掌轻巧的脱出将军的掌心,在他肩头重重拍了两下,道:“对啊,替你不值。”顺势将身子往后挪开两寸。
李羡尘看出他闪躲,并不失望。反而又向他身侧凑过去,这下洛银河后背抵在车厢上,再无可避,李羡尘凑到他耳边,轻声道:“阿尘这个称呼,我很喜欢。”
说罢,不等洛银河反应,便坐直身子,归正到与他相隔两尺的距离,好像刚才那些动作都不是他做的一般。
闷骚,一旦不闷了,往往就会让人难以招架。
正如此刻,洛银河被李羡尘一套“组合拳”打得不知所措。他满脑子都是李羡尘吃错了什么药?
而李羡尘,对洛银河的反应相当满意,果然这人,心里没有面儿上表现得那么淡漠。他掀开车帘,眼见还有两条街便到府上了,叫一声“停车”。
与他相处的时光,总是想尽量延长一些,免得这人回了府里,又像耗子打洞一般避着自己,虽然他自以为努力做得不是很明显。
寂静的长街上,二人缓步而行,马车在身后远远跟着,洛银河忽然问道:“你……年纪也不小了,之前为何不娶亲?”
李羡尘侧头看他,笑道:“再叫一声阿尘,我就告诉你。”
换来洛银河一个白眼,这人怎得突然就转性了,闷骚直接变成招撩……淡淡道:“不说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