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当口拿出来的,还能是什么……洛银河道:“大约是与刑部疫毒相关的玩意,毒药,还是解药?”
李羡尘淡淡笑道:“解药。却只够两个人的分量。”
他知道洛银河定然要继续询问,便索性一口气将事情简述了一番:刑部上下闹了疫毒,事情已经在都城之内传的沸沸扬扬,人尽皆知,李羡尘的副将姜远悄悄找来,向李羡尘道,他怀疑这疫毒是蒂邑族开炎祭司善用的一种瘴毒,形态多变,若是直接服下,顷刻便会毒发,若是做烟雾状弥散,须得半日的光景,中毒之后七日无解便得丧命。
原来梁珏的算盘,是要置刑部上下于死地,他定是怕施平熬刑不过,说出什么对他不利的话来。
李羡尘自然不会把“大概是梁珏捣鬼”这种话说给姜远听。只是查问他怀疑的缘由,一问才知,原来姜图与姜远的外公,多年前竟是蒂邑族的宗族高室,后来因不喜当时的宗权之争,才远走中原。
于是二人,昨日便趁着夜色,悄悄闯了刑部,把姜远献出来的解药,偷偷喂给一个狱卒后,便躲在暗处观察,果然,个把时辰之后,他上吐下泻了一番之后,就真的无恙了。
这可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吗?洛银河听着,寻思小说里,几乎没提到过姜远此人,便问道:“将军觉得,姜大人,确实可信吗?”
李羡尘沉吟了片刻,道:“他与姜图兄弟二人,本都是我的裨将,如今却只剩了一个,战阵上过命的交情,错不了的。”
洛银河听了,转转眼珠,笑道:“那不知姜大人,是否有那瘴毒?”
李羡尘见他这表情,就知道他定是没憋什么好心眼儿,便道:“有是有的,你想做什么?”
洛银河“嘿嘿”一笑,道:“想来这事也只有将军这样身手的人才能做。”他笑意狡黠,看得李羡尘心里哆嗦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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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日后朝会。
朝堂上一片压抑之气,死水一般。皇上看着朝下,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。
疫毒之变,始料未及,皇上与众臣商议对策,可这事棘手,那些医门大家连是疫是毒都争执不下,自然没人愿意接这烫手的山芋。
“陛下,微臣有一奏请。”只见说话的这人三十来岁,芴板举在面前,挡了大半张脸,低眉顺眼,身子微弓,语调恭谨。若是细细去看,他眉眼生得颇为柔和,眉梢红豆大小一颗红痣,红得有些扎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