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银河心都抽筋了。怎么穿过来不仅一开场就是下半卷,还顷刻间就要吹灯拔蜡了?
莫不是侍奉河神有后续剧情?重生复仇?
洛银河这边心里想着无数的可能,那边李羡尘一个头磕在地上,道:“陛下,此事洛先生定是被冤枉的,求陛下明察开恩。”
皇上的脸上现出些许不耐烦,道:“李爱卿难道不明白,朕如今只想要个交代吗?也罢,他既是你府上之人,你又这样回护,朕便留他一命。李爱卿现在就将他双手双脚砍了,抛入河中,这事便算是了了,以后他即便不能走路写字,也能在你府上为你效力。”
这……
洛银河宁可痛痛快快的死了,也不要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。
即便如此,事情也尚可搏上一搏——众人只见一个文生模样的年轻人起身对皇上熟视无睹,径自走到河边,向河边戍守的侍卫躬身一礼,道:“大人,借配刀一用。”
那侍卫不敢妄动,看向皇上。
皇上也不明就里,看那年轻人刚刚起身的位置,正是李羡尘的身后方寸之地,料想他便是洛银河,这洛银河站的很远,看不清眉目,只是他生得很是清瘦,站在河堤旁,河风吹得他衣袂飘摇,如同一只轻展蝶翼的蝴蝶,只怕风再大一点,他便要飞上天去了。
这等文弱之人要了刀,也翻不出天去。
洛银河接过侍卫的配刀,在自己左臂上狠狠一划,鲜血如同断线的红玉珠,散落在滔滔河水中,顷刻便被吞没了。
意料之外,刀用起来比想象中的容易,伤口却不如想象中的疼。
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文弱的年轻人身上,他面不改色的站在河边,举着手,任血流,一动不动。
他赌自己断定不错,元和帝就是边缘性人格障碍!
终于,皇上的目光鄙夷,却还是忍不住了:“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能平复对河神的不敬吧?”
洛银河将配刀还给侍卫,走到皇上近前,道:“小人以血为媒,告慰河神,河神有两句话托小人转告陛下。”
皇上面露疑色。
洛银河不卑不亢,站在李羡尘身侧。
“什么话?”
“此话乃是神谕,只能说给陛下一人听。”
皇上点手示意他上前。
众人见年轻人大概是因为失血,脚下的步子已经有些轻飘,他在皇上耳畔只低语了片刻功夫,皇上脸上的神色就变了。
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年轻人,端详了半晌,又转向河堤,对着河堤行了个大礼,起身时,已经两行泪水涌出眼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