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太子实在是狠心,孩子一出生就被抱了出去,根本没有给她和孩子见面的机会。
宁美人一日又一日的关在院子里,整个人都要疯了。
她哭着求太子让她出去,太子却觉得她越是哭得可怜,越是心机深沉。这可是个会耍手段的女人。
他就不乐意去看宁美人了。宁美人没办法,只好写了信,让人带信去给父亲宁国公,结果信件还没送出去就被太子截获,他亲自去见了宁美人还道:“你的手段最好别用在东宫里,否则孤定要你的性命。”
宁美人实在是不明白了,她给太子生了个儿子,怎么还有罪了呢?
宁国公倒是也进宫过,毕竟是自己的女儿,虽然是庶女,但是这个庶女是得宠的,还是东宫生了孩子的妃嫔,听闻她被关了禁闭,很难不怀疑是太子妃动的手。
宁国公跟英国公府这些年越发不对付,皇帝还挺乐意两人不对付的。
不过皇帝对这事情并不插手,道:“爱卿啊,皇后嫁给朕这些年贤良淑德,朕其实是对不住她的。如今,她想要个孩子养在身上,也是那孩子的福气。”
宁国公就什么都不敢说了。
他回去就跟妻子道:“太子妃好厉害的一个人,竟然能说服太子把宁美人关起来。”
宁国公夫人表面答下,心里却得意。因为宁美人进了东宫得了太子的宠爱,她的生母在家里多有得意,有段时间连她都不放在眼里。
如今好了,女儿被关起来了,这老娘们又开始装可怜。
她呸。
她还劝宁国公,“你也不看看那是谁!盛梦瑶年岁小的时候,就是京都闺秀们的领头羊,睡不听她的话?这些年做下的事情,即便是我,也不能说她一个不好。”
她甚至有些遗憾,“早知道当年咱们家小五跟秦家姑娘有婚约的时候,就该多管管的,不然有个姻亲在,她也能帮扶着宁美人。”
宁国公是在朝堂上面跌爬滚打的,哪里还看不出她的意思,哼了一声,“你的心眼要是用在别的地方,我何愁自己的子女比不过英国公的。”
娶妻娶贤,真是对的。看看英国公夫人,那是秦家女儿,可还帮着英国公养育出一堆优秀的庶子。
再看看他,嫡子都是那么副样子,一点也不争气。
但是此时,他也没有办法,只好生闷气。
东宫里,宁美人等了许久,还不见有人,又听见有人说她生的孩子有了小名。
小树……
宁美人连忙问,“是谁取的名字?”
宫女:“是河洛郡主。”
宁美人多日来的愤怒和委屈全部爆发,开始大骂道:“河洛郡主是个郡主,是个姑娘,我生的可是儿子,儿子,是殿下第二个儿子!”
“她有什么资格给我的儿子取这种贱名?小树——她那么喜欢花花草,怎么不去卖花卖草呢!不是一直让女子出去卖花吗?让河洛郡主去啊!”
“小树——她才是树——”
刚说完,就见宫女的眼神不对,然后砰的一声跪下去,颤抖着道:“太子殿下,太子殿下……”
宁美人身子僵硬了。
她一直都在太子那边是个柔弱的女子。
她跪在地上痛哭,“殿下,妾实在是没忍住,妾委屈,什么小树嘛,这也太欺负人了。”
太子却脸色铁青。虽然河洛是女子,但那是他第一个孩子。在传言他不举,生不出孩子的还是,是河洛的出生给他证明了清白。
河洛一直养在太子妃那里,他去看的日子多,还亲自抱过,养过,给她喂过吃的,带着她去骑马,教她写字,吹笛子,弹琴……
他在乎这个女儿可比第二个儿子强。
太子耳边又响起了太子妃的话。
“宁美人的品性不好,若只是吃醋,嘴巴里坏几句,我倒是也不担心,但是她敢自己往湖水里面跳,毁坏别人的声誉,一不小心,还要让别人背上一辈子的骂名,受不了你的宠爱。”
“这就不是小事了,在这东宫里面,女子没了你的宠爱,便没了指望,多数人会郁郁而终,她就是在杀人了。”
太子虽然觉得并不严重,但是对于宁美人品性不好这点,却也是承认的。但是也没有往心里去。
在这宫里,品性好的都死了,就是太子妃,也是用手段才笼络住这么多人。
可是此时此刻,因为牵扯到了河洛,又或者说,宁美人心里还记恨着小朔。
他的脸更加黑了。
太子之前不管怎么样,都只是在揣测宁美人会对孩子们下手,如今听见她真的骂了,再也没有任何迟疑,直接道:“既然你心这般坏,连孩子都骂,便也该反省反省,再关个几年,等你的心纯净再说,你如今心太脏了。”
宁美人瘫在地上,痛哭流涕,不敢置信,“殿下,您到底怎么了!妾身刚刚也没说什么啊,只是不喜欢河洛郡主给咱们儿子取的名字,小树,多难听啊,他好歹是您的儿子——”
太子转身厉声呵斥,“河洛一番好心,你却在这里恶意揣测。她是将小树看成要照顾的弟弟,这才叫他小树的。”
沈怀楠的女儿就叫小花,小花和小树是一家——这是小朔亲自来跟他说的。他还嫉妒姐姐将这个名字给了弟弟。
不过姐姐说了,他是太阳,太阳照耀小花和小树,所以以后他要去保护弟弟和妹妹。
太子很欣慰,觉得孩子们的心可真是纯洁无瑕。
然后再看宁美人,见她还愤愤不平,不由得道:“你的心太脏了。”
孩子们相亲相爱,她却只想搞破坏!
太子哼了一声,“孤坚决不会让人来隔阂孩子的感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