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国公?这会儿天王老子在都保不了你。”
宁云蟾心中一凉,他虽然嚣张跋扈,却也知道眼前这状况不妙。
就在这时,外面一阵喧闹,有人推门进来,瞧着这满院的人一怔。
“魏世子怎么来了?”
宁云蟾心里一惊,又是一喜,有魏云台在,这些人总干不出杀人灭口的事,就听见踩着他的那人平静到堪称有些怠慢的说了一句。
更可怕的是,魏云台神色未动,毫不惊讶。
他心里顿时更凉了。
“赵侍卫,王爷是在里面吗?”魏云台看着踩在宁云蟾身上的赵十一,微微颔首。
赵十一点了点头。
王爷?
“什么王爷?”宁云蟾惊吓之中,直接问出了口。
“自然是我家瑞王爷。”赵十一睨他一眼,已经在想这个人以后的下场了。
宁云蟾的心,顿时凉透了。
瑞王爷,和陆明华?他恍惚中不可置信的想,瑞王什么样的女人没有,怎么就和那陆明华扯上关系了?
“陆小姐的事,自有王爷出手,魏世子,请回吧。”赵十一开始赶人。
他们王爷肯定正想着办法哄陆小姐呢,这魏云台留着碍事干什么。
“无妨,我等明华出来。”魏云台面色微白,轻轻笑了笑。
何苦呢,而且——
“魏世子,你该称一声陆小姐。”赵十一提醒。
神情微震,魏云台垂眸,声音轻的似乎随时会被风吹散,说,“是,多谢赵侍卫提醒。”
这句话后,赵十一懒得在说话,他也踩累了,一脚把人踢晕,找了个地方坐着,等里面的人出来。
院中顿时安静下来,魏云台站在那里,抬眼怔怔的看着院内。
咫尺之别,却好似天涯。
燕元华上前掀开帘子后,就对上陆明华警惕看来的尖锐视线。
他垂眼,看见了陆明华沾血的手,可紧紧攥着的簪子。
没急着说话,他上前蹲下,握着陆明华的手掰开,取出沾血的簪子,拿了帕子,一点点擦干陆明华手上沾染上的鲜血。
上元节那日历历在目,他还记得,陆明华厌恶血。
黏腻到让人恶心的感觉渐去,手指重新变得清爽,湿润的帕子一下一下轻轻的擦着,陆明华僵硬的手臂慢慢放松。
擦完手,帕子已经红了大半,燕元华直接扔到一边,捏起一角,沾了茶水,继续为她擦拭。
玄色的一角织着金丝,却依旧光滑柔软,陆明华低下头,看着他认真专心的动作,想要笑一笑,可眼泪却瞬间掉了下来。
他对她真的很好,可为什么偏偏,他就是他呢?
她想要欢喜,可想到他的身份,就只剩下了苦涩。
眼泪滑下,正巧砸在燕元华的手背上。
那泪分明只是温热,可他却觉得滚烫,烫的他心都疼了。
一下一下,终于擦干净了,燕元华才直起身,就被陆明华叫住。
“你的手怎么了?”她看着燕元华掌心狰狞的伤口,轻声问道。
“刚才不小心扎到了。”
这个样子,哪里是不小心。
陆明华摸出了帕子,也不敢多碰,为他系上,边叮嘱说,“一会儿去找大夫看看。”
这样的细心体贴,燕元华恨不得能永远如此,口中说好,抬手将她揽入怀中。
陆明华没有挣扎,温顺的靠在他的怀里。
这个怀抱温暖和宽阔,仿佛能遮蔽所有风雨,可她只觉得自己仿佛是个小偷,在占据不属于自己的东西。
“明华,”感受到她的呼吸渐渐平稳,燕元华思衬着开口,声音很轻,带着些许疑惑,说,“你都有勇气动手,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试试呢。”
“难道,嫁给我这件事,比这些还要危险吗?”他含着笑,努力想要打趣一句。
那怎么能一样呢,她动手,是为了保护自己,是为了让威胁到自己的东西消失。
可嫁给他这件事本身,就是对她安定生活的威胁。
陆明华心里想着,没有开口。
燕元华还想再说,她轻声道,“我累了,你不要说话,好吗?”
她真的很累,只想找个地方大睡一场,现在丝毫没有力气和燕元华说这些。
燕元华只好闭嘴,感受着怀中的温软,渐渐贪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