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这一步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,他和庄鸣爵的事一旦露出一点蛛丝马迹,贺兰铭就能顺藤摸瓜找到所有的真相。与其现在说谎再被贺兰铭发现,还不如干脆直接坦白。
什么不后悔,什么这是他想要的。
贺兰铭根本就不相信这些鬼话。
贺兰璧是他精心培养的贺兰家的下一任接班人,从小养尊处优娇气矜贵,怎么可能甘心伏低做小给庄鸣爵做情人?
比起苏池的话,他更愿意相信是贺兰璧离家出走经济上周转不开,被庄鸣爵发现可趁之机威逼利诱无奈就范。
贺兰铭挑了挑眉,他冷冷的看了一眼两人,半晌之后才意味深长道:“你真的这么想?”
“是。”
“以前你一个人漂泊在外,贺兰家照顾不到你,但是现在不一样了,”贺兰铭冷冷的撇了一眼庄鸣爵,“有什么事你大可以直接跟我说,不管怎么样,你是我贺兰家的子孙,我绝不会让外人欺负你。”
苏池笑了笑,温和道:“我是心甘情愿,陪在我大哥身边的。”
贺兰铭被苏池的油盐不进弄得气结,他竖起眉毛怒瞪对方:“你就非要和庄鸣爵勾搭在一起。”
“是。”
“贺兰璧!”
“贺老何必这么生气,”庄鸣爵一手揽住苏池的肩膀,食指的轻挑的摩挲着苏池的脖颈和下巴,他漫不经心道:“要是您实在是在意名声,只要您点头,我明天就可以带着苏池去领证,您觉得呢?”
庄鸣爵凑近,几乎和苏池额头相抵,他压低声音极近诱哄:“反正只要我开口,苏苏也不会拒绝的,是不是?”
苏池抓住胸前的那只手,尽管没回答,那亮晶晶的目光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这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亲昵让贺兰铭火气更盛,他扬声道:“你做梦,只要我还有一口气,就绝对不可能让你如愿以偿。”
庄鸣爵敛眉轻笑,根本就没把贺兰铭的话当一回事。
“您要是还以为苏苏是那个不到十岁事事听您安排的小孩的话,那我就不得不劝您一句,醒醒吧,”庄鸣爵霸道双手将苏池扣进怀里,像是宣告所有权一般,“他是我的。”
这话并不是对着贺兰铭说的,庄鸣爵微微偏头,危险的扫了一眼门边的周棱;
“原本我和苏苏并不打算这么快就告诉您真相,不过——”庄鸣爵冷冷道,“某些人打着撬我墙角的主意,还用这件事来威胁我。我要是让他得逞,那真是丢了我庄鸣爵的面子。”
周棱抿着唇,脸色涨得通红,他有太多话想解释,但他也知道,再说什么都是没用的。
庄鸣爵就是个不讲道理的疯子。
他低着头,不顾吴叔的阻拦,径直离开了贺兰家。
“好了,”庄鸣爵长舒了一口气,直起腰,“该挤兑的人已经挤兑走了,咱们也该不多该收拾收拾回去了。苏苏——”
苏池站起来,转身准备和庄鸣爵一起离开。
“庄鸣爵。”
贺兰铭叫住他,这个老人脸色铁青坐在主位上,他双手交叠放在拐杖上,神情严肃冷峻:“你今天敢带着我的孙子踏出这个门,就别怪我今后对庄家不留情面。孰轻孰重,你自己掂量。”
庄鸣爵拉着苏池的手,微微侧身看向贺兰铭。
男人微微一笑:“您大可以放心冲着我来,贺老手段高明,要是真能把苏池从我身边抢回去,我甘拜下风。不过再次之前,他依旧是我的人。”
贺兰铭冷冷一笑:“没想到,你这小子还挺自信。”
“贺老谬赞,”庄鸣爵笑笑,“我也不过是有话就说罢了。”
庄鸣爵看着贺兰铭,表情认真,充满深意。
“我对您说的每一句话,都是真的。”
说完,庄鸣爵就拉着苏池的手,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贺兰家的大门。
——
此时天空阴沉一片,头上乌云黑压压的聚成一段,似乎在酝酿着风雨。
苏池和庄鸣爵就在此时踏上返程的路,庄鸣爵一边开车一边撇了一眼手机屏幕,随即轻叹一口气:“可惜了。”
苏池眨了眨眼:“可惜什么?”
“可惜和你爷爷说了太久的话,让周棱跑了,”庄鸣爵表情平静的如同在讨论今天的菜价,“不然,我高低得让他进医院住几天。”
反正贺兰铭都已经让他给得罪了,现在正是收拾周棱的好时候。
苏池忍不住轻笑一声,微微偏头一辆兴味的盯着庄鸣爵的侧脸。
“大哥,你这么讨厌那个人?”
当然讨厌。
周棱趁自己不在示好苏池;笼络贺兰铭给他牵线;又用他和苏池之间的私事威胁他。这每一条,都够庄鸣爵记恨他一辈子。
“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
苏池有些疑惑:“什么?”
“周棱说喜欢你的事,为什么不告诉我。”
如果不是eric偶然听见告诉了他,他都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看透周棱的歪心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