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可没有让宁麒筋断骨折。
“那就看你的本事了。”她不再多言,脸上没了笑影儿,亦是招招凌厉,锋锐尽显。
宁庄主内力深厚,招式老辣。她年纪不及他,但武功未必不如他!
习武一途,其实并不公平,极讲天赋。根骨卓绝的,习武一年,抵得上旁人十年,甚至几十年。
比如何情,他并非不努力,但他真的悟性一般,再练十年,也不会有太大成就。
“宋朝音”则不同,她根骨和悟性都绝佳,平日里不怎么勤勉,已是年轻一辈中极出色的水准。
两人越打越激烈,宁庄主压箱底的招式尽出,也没有将韶音拿下。而他年老气衰,很快气力不足,逐渐露出败象。
“承让。”韶音击飞他的长剑,挑眉道。
宁庄主倒退两步,被弟子们扶住,气喘吁吁,脸色难看极了。
“我说你们打不过我,你们不承认,非说瞧不上我。”韶音将长剑入鞘,轻巧地道:“我可真值得被你们‘瞧不上’啊!”
这下,宁庄主的几个弟子们脸色也难看起来,怒视着她:“小妖女,休得狂妄!”
“怎么一口一个小妖女?宋小姐是宋大侠的女儿,是名门正派,你们打不过就喊人小妖女?是正人君子所为吗?”一个啃着鸡腿的佃户说道。
“打了小的来了老的,哪是君子所为,专挑人家寿辰时捣乱,真不讲究!”一名老汉抓着雪白的馒头鄙夷道。
韶音笑笑,望向脸色难看无比的宁庄主等人,说道:“好走,不送。”
寒月山庄的脸都被她踩在脚下了,倒也不必再依依不饶。今日是父亲的生辰,虽然懒怠招待客人,但她还是很愿意回去吃吃喝喝的。
事已至此,宁庄主等人的确没有再待下去的意义。他们寒月山庄从上到下,全都败在一个十五岁少女的手中,哪还有脸?
阴沉地盯着她,宁庄主道:“走着瞧!”然后转头,迈步离开。
“这老头,记仇了。”一位师兄道。
韶音脸上笑意微淡:“小人而已。”转过头,“不多说,我们回去罢!”
她伸出手,对众人拱了拱:“方才多谢诸位为我说话。这件事情,从始至终,我问心无愧。”
“我们相信大小姐!”众人纷纷说道。
看着长大的孩子,是什么样的品性,他们还是知道的。
韶音对两位师兄扬了扬头,一起回山庄。
“公子!”忽听不远处传来焦急的声音,“公子,您怎么了?!”
她脚步一顿,偏头看去,只见谢沉昏倒在青锋的怀里,眉头挑了挑。
“他怎么了?”她走过去问道。
两位师兄也跟着过去,一人抓起谢沉的手腕,片刻后,皱起眉头。
看向韶音道:“将他带回山庄?”
不管如何,谢沉也算是为宋家出过力,不好扔下他不管。
韶音瞥了谢沉一眼,点点头。
谢沉晕过去了。
寿礼是青锋呈上来的,解释道:“宋小姐,这是我家公子为宋庄主准备的寿礼,愿宋庄主月昌明,松鹤长春。”
“有心了。”韶音示意人接过。
谢沉被带去客院,韶音让人将礼物送去主院,小灰扫描过,告诉她道:“是一株半人高的珊瑚树。”
在当前背景下,珊瑚是十分名贵的东西,谢沉送来的这一株,可谓价值连城。
因为这个,在筵席散去后,韶音去后院看望他。
进了客院,谢沉已经醒了,坐在桌边喝水,瘦削的背脊挺得笔直。
“宋小姐。”见韶音进来,他站起身,声音克制而清冷。
韶音没跟他客气,直接问道:“你怎么来了?”
他们原本没关系了,她表明喜欢错了人,只当他是明月山庄的庄主,因为欢乐谷筹建过程中的一万两银子而对他客气。
但此次他来拜寿,送上的一株价值连城的珊瑚树,证明他不仅仅是来拜寿。
“我……”谢沉张口,对上她清亮又显得透彻的眼神,目光闪了闪。
指腹捏了捏,他避过她的眼神:“我路过此处,听闻宋庄主生辰,前来,拜寿。”
“咳!”青锋掩唇。
谢沉微微僵硬,脸上露出挣扎与懊恼,又很快变为冰雪般冷硬。
他习惯用冰冷来掩饰自己的内心。
“是吗。”韶音跨坐在石凳上,拨弄着茶壶,“我以为你有别的事呢。”
万梅山庄和明月山庄并无交情,他为宋庄主的生辰送上如此贵重的寿礼,银子多得没处使?
“公子,”青锋提醒道,“您不是有话跟宋小姐说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