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盈月、盈雀对桂嬷嬷格外犯怵,是以老嬷嬷一发话,二人静成两只鹌鹑,规规矩矩地跟着桂嬷嬷出屋去了。

容舒没忍住笑了声。

顾长晋上前将她扯入怀里,道:你在紫宸殿倒是过得惬意。

他吃了许多酒,声嗓沾着酒气,比往常要低哑许多。

容舒在他脖颈处嗅了嗅,道:满身酒气的,可是被灌了许多酒?

顾长晋嗯了声,往白雾袅袅的净室看了看,道:沐浴一番就好了。说着就牵着她的手往净室去。

容舒睨他:我已经洗过了。

顾长晋头都不回地应着:我知道。

男人被酒浸过的声音听得容舒耳廓渐渐发热。

将净室的帘子放下,顾长晋握着容舒的手慢慢解他身上繁琐的吉服,他吃过酒的身躯比往常都要热,长着箭茧的手更是滚烫,容舒的掌心慢慢沁出一层湿糯的汗。

容舒被他和衣抱入了汤池。

秋裳单薄,温热的水漫上来,她身上的外裳登时变得半透,连暗紫色兜衣上那鸳鸯戏水的花案都瞧得一清二楚。

顾长晋抬起手,不轻不重地摩挲着兜衣上的一双鸳鸯眼。

容舒轻吸了一口气。

二人初尝情事便因着各自的事分奔两地,已经差不多五个月不曾见过,今儿又是大婚之日,于是对彼此的思念与渴望,就如同干柴遇着了烈火。

这会顾长晋指间的揉搓更是往那堆火里滴下了一滴油。

他手上的动作不紧不慢的,呼吸却越来越急促。

容舒忍不住嗔他,道:你快点!

从他牵着她往汤池来,她就知晓这男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了。

顾长晋轻轻一笑,低头吻她。

汤池的水起起伏伏,容舒疲惫地攀附在池壁,满眼都是被溅起的水花。

都说小别胜新婚,她这会是深刻体会到了这话的真意。

顾长晋将她抱出净室时,容舒头发丝都在滴着水。

她往角落的更漏看了眼。

一个时辰,整整一个时辰

方才他进屋时,神清气爽的人是她,这会从净室出来,神清气爽的人倒成了他。

顾长晋见她的确是累狠了,拿过帕子给她绞发,道:我把熏笼拿上来,你若是累了,便挨着熏笼睡。

容舒懒洋洋地嗯了声。

顾长晋一拿来熏笼,她便趴在熏笼上阖起眼了,由着他给她绞发。

迷迷糊糊间,忽听嘭嘭嘭几声雷鸣般的响动从南直门传来,一时来了精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