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舒无奈,只好道:我正好要差个人去承安侯府盯着,你若是有合适的人,便替我吩咐一声。
说着便让盈雀递了一个装着金叶子的钱袋过去, 当做是给所有护卫的酬劳。
常吉多少有些了解容舒的性子, 也不拒绝,舔着脸皮便收下了。
两日后他回去东宫复命。
顾长晋刚看完陈梅杀夫案的案牍,见他腰间挂着个精致的钱袋,便道:哪儿来的?
常吉早就已经把里头的金叶子分了, 特地挂出来, 便是给顾长晋献个宝,这会听他问起, 忙扯下钱袋,道:少夫人赏的,属下特地带过来给主子。
顾长晋又看了那钱袋一眼, 旋即瞥他, 淡淡道:你自个儿留着用。那不是她的绣工。
常吉有些纳闷, 还以为主子见到这钱袋会暗搓搓地藏起来呢。
下一瞬便听顾长晋问道:她在忙什么?
少夫人这两日都在鸣鹿院看账册, 沈夫人匆匆去了扬州, 这头不少事都要处理,少夫人便接手了过去。常吉顿了顿,听说这头不少生意,少夫人都准备转到大同府去。
顾长晋嗯了声,面不改色地端起茶盏,啜了口,道:承安侯府那头可有进展?
容老夫人还未醒来,少夫人喂的药及时缓住了老夫人的中风症状,但到底是年岁大了,想要醒来至少还得十头半月。依照御医的说法,容老夫人心火旺,便是醒过来了,也很容易再中风。承安侯日日都去荷安堂伺候汤药,那裴姨娘也跟着去了。两人鞍前马后地伺候着容老太太,也算是夫唱妇随了。
常吉说到这,忍不住讥讽了一句,见顾长晋黑沉的眸子又瞥过来,忙继续道:承安侯昨日还亲自去了祠堂,将御用诰券与当初皇上赐爵位的圣旨请了出来。
顾长晋放下茶盏,轻叩了下桌案,道:他想要用这诰券与爵位换容家无罪。
若是容家分家,大房、二房一旦获罪,也怪罪不到三房来。如此容珣便能继续坐稳承安侯的位置,但若是不分家,那三房被大房、二房牵连也是板上钉钉之事,只能用御用诰券与爵位换容家所有人的平安。
浑浑噩噩了这么多年,若那承安侯当真愿意舍下一切保全家族,总算是长出点骨头了。
常吉护短,因着容舒的缘故,委实是厌恶透了容老夫人与容珣,眼下见容珣终于能有点担当,虽说不至于刮目相看,但到底是少了些厌恶。
顾长晋却道:容珣大抵是在等容老夫人醒来,才会做最后的决定。
要真下定了决心,早就已经带着诰券与赐爵圣旨去大理寺认罪。
常吉一听,狠狠呸了声:亏我还高看了他一点。
想到什么,又道:对了,主子,昨儿少夫人问了我,京里的那些传言我们是何时传出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