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德海一走,戚皇后便唤来了朱嬷嬷,问道:本宫记得先头与二殿下成亲的姑娘是承安侯府的姑娘,去查查是哪位姑娘?他二人又是因何和离?
上京高门贵女嫁人后便是外命妇了,多会在尚宫局登录在册。朱嬷嬷掌管尚宫局,只花了不到半日功夫便来回禀。
与二殿下成亲的乃承安侯的嫡女容舒,二人去岁中秋成亲,今岁三月和离。
容舒戚皇后轻轻呢喃着这个堪称陌生的名儿,疑惑道:承安侯的那位贵妾乃从前裴尚书的嫡女,本宫尚且有些印象。至于他的发妻与嫡女,倒是不曾听闻,也不曾见过。
朱嬷嬷回话:承安侯的发妻乃扬州府巨贾沈淮之女,与承安侯感情十分淡,二人唯一的女儿因出生年月不甚吉利,冲撞了府中的老夫人,自小便被送到扬州的外祖家,娘娘自是不曾耳闻过。
出生年月不甚吉利?
戚皇后轻轻蹙眉,十分不喜因着这样的缘故便将一个小娃儿送走。只不喜归不喜,旁人的家事,便她贵为皇后也不能轻易插手。
她轻轻颔首:可查出来二人和离的缘由?
朱嬷嬷垂下眼,道:当初两家结亲,乃侯夫人一手促成。以二殿下那时的身份,承安侯府要结亲,他如何拒绝得了?被逼娶了承安侯家的姑娘,心中自然不愿亲近那姑娘。奴婢听说二殿下在成亲前,本就有了心上人。
心上人?戚皇后道:可知是何人?
朱嬷嬷将头垂得更低了,奴婢只打听到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姑娘,名唤闻溪,二殿下成亲前两月,闻溪姑娘便独自离开了上京。
听到闻溪二字,戚皇后心口重重一跳。
闻溪
孟宗说萧馥劫走那孩子后,便将那孩子养在了身边,而萧馥这些年养在膝下的姑娘便只有这名唤闻溪的姑娘。
可知她是因何要离开的?
奴婢尚未查出闻溪姑娘离开的具体缘由,朱嬷嬷说到此便停顿了须臾,似是在斟酌着言辞,迟疑道:大抵是不想耽误二殿下的前程罢。
戚皇后望着角落里的一处花瓶,半晌方嗯了声,道:本宫心里有数了,你退下罢。
待得朱嬷嬷一走,桂嬷嬷便上前给戚皇后斟茶,道:娘娘不必忧心,孟大人已派人去将小公主接回,很快您便能见到她了。
戚皇后接过茶盏,垂眸望着茶水里倒映着的一双桃花眸,淡淡道:我们派去肃州的人可有消息?
肃州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一个月的光景,眼下只过去半月,大抵还要一段时日方能有确切的消息。娘娘可是怀疑那闻姑娘便是小公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