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舒见路拾义这样的神态便知他定然是想歪了,忙道:拾义叔,进屋再说。
路拾义瞥了瞥顾长晋,从鼻子里哼了声,道:快进来。
怕路拾义对顾长晋说出甚不客气的话,容舒一进屋便解释道:拾义叔,这是都察院右佥都御史顾大人,他来辞英巷是有事要请您帮忙的。
路拾义一听,崩得格外严肃的脸微微一僵,旋即不知想到什么,对容舒道:你过来。
把人喊到窗边,又压低声音道:这就是你之前非嫁不可的状元郎顾长晋?
容舒嗯了声,声若蚊呐道:但已经和离,并且已经不喜欢了。
路拾义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,一时不知该摆出张红脸好,还是白脸好。
这是位好官。
顾长晋在上京办过的案子做过的事,他便是远在扬州也听说过。这样的人,路拾义是打从心底敬佩的,是以该给个红脸。
只昭昭这样好的姑娘,被逼到要主动与他和离,那定然是他做错了甚,是以该给个白脸。
纠结一番后,到底是大义越过了私情,路拾义正了正脸色,拱手道:不知顾御史找在下有何事?
顾长晋道:顾某奉皇上之命,特地前来扬州府调查廖绕。听说春月楼花魁绿倚乃廖绕的相好,便想找绿倚打听一些事。只顾某去了春月楼数日都无缘得见,还望路捕头能做个中间人,让我见她一面。
顾长晋这话在路拾义耳边简直是春雷炸耳般震撼。
便见他双目一凛,道:顾大人此番来扬州,可是为了查廖绕与那些海寇的勾当?
顾长晋未答,只温声道:路捕头可是知晓什么?廖绕的确是顾某此行的目标之一。
实话说,廖绕此人,我亦不知究竟是忠是奸。路拾义道:廖绕任江浙总督也有十来年了罢,早前几年好几场胜仗都是他领头打下来的。只新近五年,廖绕打下来的胜仗虽也不少,但杀死的海寇一年比一年少,而沿海诸城的损失却一年比一年惨重。
路拾义说到此便顿了顿,面色越发凝重。
顾长晋道:路捕头有话但说无妨。
路拾义道:江南这片海域的海寇势力主要来自狄罗、汨国的几支海盗。其中,要数狄罗海寇势力最大。这些海寇以四方岛为据点,每次袭击大胤的,多是狄罗海寇领头。然最近几年,在下发现,汨国海寇在四方岛渐渐势大,狄罗海寇不再是一脉独大。我瞧着,如今四方岛上的这群海寇面和心不和,私下里也在争夺四方岛。
路拾义话说得隐晦,顾长晋沉吟片刻后,便道:路捕头是怀疑廖绕与汨国海寇勾结,扶持汨国海寇与狄罗海寇制衡。
路拾义摸着下巴颔首道:廖绕手里兵力充足,又是一员经验丰富的大将,可与汨国海寇打的那几场战事,总感觉轻飘飘的,并未打到实处,与他从前的作战风格截然不同。对了
路拾义说到这忽地一顿,看向容舒,你先前让我查的凤娘子,我倒是有些头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