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长晋脚步一顿,望着松思院的月洞门不语。
她这是今儿便回去承安侯府了?
一边儿的常吉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想起横平说的事,赶忙道:今儿少夫人的庶妹来了趟松思院,少夫人便同她出去了。主子放心,横平一直盯着,不会让少夫人出事。
自打听横平说,主子将少夫人带去了秋山别院后,常吉便知晓了,主子信任少夫人。
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,这是主子惯来的作风。若不然,就玄策那妖僧,谁愿意同他打交道?
是以,常吉对容舒也多了份信任,这才让横平盯着。以横平的性子,便是他不说,大抵也会偷偷去护着少夫人。
顾长晋听罢,思忖半晌,道:可知她们去了哪儿?
临江楼。
临江楼。
男人皱眉忖度了几息,旋即下巴往垂花门一抬,道:去临江楼。
临江楼,天字号房。
在这屋子坐了一个多时辰,容涴的耐心几乎要告罄,站起身道:你说蒋家哥哥已有心上人,又带我来这等了半日,怎地如今一个人影都见不着?
容舒吃着果子茶,慢悠悠道:急甚?这不是天才将将擦黑么?你那蒋家哥哥大抵是在去接人的路上了。
你容涴气急,她是不信容舒说的话的。
她与蒋盛霖见过几次面,那样端方温润的君子,在已有婚约的情形下怎可能会与旁的女子勾搭痴缠?
她会跟着容舒来临江楼,不是为了捉蒋盛霖的现行,而是为了戳破容舒的谎言。
殊料这会天都黑了,她还这般嘴硬。
容涴粉面含霜,气鼓鼓地落座。
成,她就好生看看容舒能嘴硬到什么时候!
容舒心里也有些没底,别看她这会胸有成竹,实则前世的好些记忆都渐渐变得模糊。
只记得临近婚期之时,蒋家那位表小姐病了一场,蒋盛霖心疼表妹,接连几日带她出来散心。
容舒有一回还撞上了,隐约记得就是在上元节后几日。
彼时她还不知晓那人便是容涴嘴里时常挂着的蒋家哥哥,直到后来那人来侯府迎亲,方认了出来。
今儿带容涴来,也是在碰运气。
总归容涴日后也会知晓,今儿便是遇不上,迟迟早早都会知道她所言非虚。
至于为何非要提前让她认清这一点,这事还要从下晌容涴来梧桐巷的事说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