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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胤素来看重寒衣节,寒衣节一到, 上至天子, 下至百姓, 都要开坛祭祀祖先。

寻常百姓过寒衣节, 多是裁五色纸造寒衣烧给先人。但大家族尤其是勋贵世家过寒衣节可不能如此寒碜, 除了烧寒衣,还要请人哭灵,摆戏台办宴席,弄得越热闹越有排面越好。

承安侯府过往几年的寒衣节都是阿娘这宗妇操持的,里头的花销自也是清蘅院一手包办。

可今岁的寒衣节,她们清蘅院是一个铜板都不会出。

容珣有些意外,他这大女儿这些天几乎不同他说半句话,没曾想今个竟会主动同他商量事。

他等闲不爱管庶务,哪儿知晓办一个年节要耗费多少财力心力,闻言便颔首道:自该如此,寒衣节有你祖母与裴姨娘操劳,你不必挂心。

容舒这才扬起点笑意,道:孙医正道阿娘如今须得平心静气,不能大气大怒,也不能过于劳累,日后侯府的事阿娘大抵都没甚心力管。对了父亲,女儿听周嬷嬷说阿娘的焦尾琴在您书房,女儿从前在扬州府同静慈师太学过一曲清心咒,正适合拿来弹给阿娘听,父亲若是方便,可否将那琴送来清蘅院?

容舒说的那琴,容珣记得,是前朝制琴大师乌大师所做的,十分稀罕。成婚头一年,沈氏知他爱抚琴,便将那琴放到书房去了。

只后来这琴他送与了阿韵,眼下就在秋韵堂里。

容珣忖了片刻便道:那琴如今就在秋韵堂,我明儿给你送过来。

说罢便要掀帘进内室,容舒忙又唤住他:父亲,还有一事。

容珣急着入内看沈氏,面上多了丝不耐,忙道:还有何事,快说。

阿娘嫁入侯府这二十年,为了维持侯府的体面,嫁妆已是所剩无几了。眼下阿娘调养身子,少不得要耗费打量珍贵药材,只阿娘如今私库空空,这事还得父亲来想个法子,女儿委实是没得辙。

这事倒是不难办。

容珣知晓荷安堂那里倒是有不少好药材,容老夫人自打摔断腿后,每年都要耗费不少银子囤些珍稀药物。

你把要用的药材写一份给我,我过两日备好了差人送过来。顿了顿,又道:可还有旁的事?

容舒笑道:倒是没甚事了,就是有个疑问,还望父亲解惑。二妹妹再过几个月便要出嫁,阿娘既是嫡母,又给二妹妹添了一笔嫁妆,我就想问问父亲,二妹妹出嫁那日可是从我们清蘅院出嫁?

容珣怔了怔,这事他倒是未曾想过。

先前珍娘对涴儿从哪儿出嫁丝毫不在意,涴儿前几日还问着能不能从秋韵堂出嫁的,他还未应,如今听容舒这么一说,忽又觉得从秋韵堂出嫁十分不妥。

珍娘既是他发妻,涴儿要出嫁,自也该从清蘅院出嫁。

自当如此,你娘是涴儿嫡母,涴儿当然是从清蘅院出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