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舒惯来温婉的笑有些绷不住。
怎么办,便是做做样子,这参荣丸也不想给他了!
只他大抵也不会要,先前给他吊的参汤他一口不喝,这参荣丸他就更不会吃。
果然,顾长晋看了眼她手里的药匣子,便道:我正在服药,这参荣丸夫人留着自个儿吃吧。
容舒嗯了声,那妾身回松思院了,郎君也莫要太劳累。
不咸不淡地叮嘱了两句,她也不打算在书房多呆,转身欲走,顾长晋却叫住了她。
等等。
容舒一顿,才下了嘴角的笑又挽了起来,郎君可还有事?
顾长晋注视着她,喉结上下一滚,道:今晚,我回松思院歇。
夜里顾长晋从书房过来时,容舒已经歇下。
他在书房里早就沐浴过,是以回到正屋,直接脱下外裳便上了榻。
一上榻便看到了床上散落着四五个半人大的月儿枕,容舒怀里抱着一个,其余几个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,竟都放在了床的中间,生生将二人隔出了道天堑来。
顾长晋放下幔帐,刚躺下,一丝甜甜的若有似无的酒味儿不期然钻入他鼻尖。
这姑娘睡前大抵是吃了酒。
意识到这一点,他心里倏忽冒出一个念头
她不能吃酒的。
刚这般想着,躺在他身侧正背对着他的小娘子倏地转过身来,睁开了眼。
见他在这,她眼底闪过一丝诧异,霍地坐起了身,抱着个月儿枕歪头打量他。
顾长晋与她对视。
小姑娘眸子很亮,正一瞬不错地盯着他看。
须臾,她恍然一点头:我知道了,我又在做梦,你是我梦里那个嘴儿特别坏的顾允直。
可我怎地又梦到你了?不该呀,不该这样的。
容舒脑仁儿昏昏的,可她本能地就知道她不该再梦到他。
概因她不喜欢他了。
她不喜欢顾长晋,也放下他了,是以不该再梦到他。
哦,我晓得了,一定是下午你太无礼了,我心里有气,这才梦见你。
她一个人自顾自地碎碎叨叨,好似真的将他看成了梦中人一般。
顾长晋不动声色地看着她,不知晓这姑娘是搁这装醉呢,还是真的醉昏了头。
黑暗中他的目力依旧很好,眸子紧紧盯着她的脸。
小姑娘自言自语了几句,便扒拉开横在二人之间的月儿枕,靠过去,一字一句地同他道:顾允直,你一定不知晓你为何又会出现吧?
顾长晋嗯一声,放轻声音,顺着她的话问:我为何会出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