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才收拾了一番。
孙道平照常给顾长晋施针,施完便一刻也不愿耽搁地往小厨房去了。
她一走,顾长晋便披上衣裳下榻走向书案,吩咐常吉道:研墨,一会你亲自去送封信,寄到椎云那处。椎云前些日子去扬州府查容舒的底细,如今大抵还未离开。
孙道平离开时千叮咛万嘱咐,不许顾长晋再下榻的。
常吉想起小少年恨不能把不许下榻四个字刻在额间的模样,忍不住道:这信若是不急,主子不若过两日再写吧。
顾长晋眼都不抬道:这是急信,让驿站的人越快送到扬州越好。
常吉一听这话,便知要让椎云办的事定是非同小可,遂也不再劝,利落上前研墨。
顾长晋提笔沾墨,只在纸上落了五个字
杨旭、戏楼、火。
常吉揣着信急匆匆走了,路上遇着了正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横平,忙一拍他的肩,道:你回来得正好,主子在书房里,你快到他跟前伺候去。
横平眉毛动了下:主子不住松思院?
常吉嗐了声:主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晓,什么时候见他同哪个女子亲近过?少夫人住在松思院
横平最不耐烦听常吉絮叨这些,举脚欲走,却被常吉一把拉住。
他往左右看了眼,压低声音道:我要去给那货传信,你可有什么话要与他说的?
横平一听便知那货指的是椎云,停了几息,冷冷道:让他少喝几口酒,别把命弄丢了。
常吉嘿嘿一笑:得嘞,我走喽。大步流星地去了。
横平回去顾府便径直去了书房,给顾长晋禀告道:许鹂儿与杨荣已送进刑部大牢,皇上派了二十名金吾卫的人跟随刑部的人去提人,这一路行来,风平浪静。
嘉佑帝如此大张旗鼓地派出金吾卫,摆明了这案子他要管到底了,厂卫的人自然是不敢动手。
顾长晋道:许鹂儿眼下可好?
身上受了点伤,左侍郎大人已让人瞧过了,说是不严重,养几日便能好。
顾长晋颔首:这几天你辛苦些,多跑几趟刑部,有甚消息便立即递回来。行了,你一夜未睡,先去睡一会。
横平应是,却并未提脚,杵在那儿道:还有一桩事。来上京的路上,属下遇见一人,那人的身影瞧着与主子大婚那夜送礼的人十分相像。属下心里起疑,便偷偷缀了上去,却被他甩开了,想来是察觉到属下的动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