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忍着笑问:可被炒了我不能再去找工作吗?
陈浠想了想说:可以,但为我工作比较轻松。
那我要叫你陈老板了。温之信笑出声,俯身碰了碰她的脸,把氧化钙抱走丢到一边,又将自己塞进了陈浠的怀里,搂着她的腰,靠在她胸前,有些疲惫地闭上眼,好累,让我抱一会儿。
陈浠没推开他,目光在他侧脸上逡巡。
天气热起来,温之信把头发推平了,乍看多了些刚毅,可神情还是照样温和,气质杂糅,难以说清,叫人移不开眼睛,眼神里总有若有若无的笑意,像是一种无声地抚慰,让人觉得自己是特别的那一个。
屋里凉爽安静,单人床因为两人一狗的存在而变得很拥挤。
望着窗外的夕阳,陈浠舔了舔下唇,平静地想着,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。
一年,就一年的时间,温之信就打破了她过去二十几年建立的各种习惯。不论是一个人睡觉还是一个人生活,抑或是她以前最烦的矫情的亲昵,他使她对他的靠近感到稀松平常,对他的稳重可靠感到依赖,对他时不时的犯傻感到可爱。
他让陈浠变得不像陈浠。
而是另一个幼稚的陷入爱情的女人。
温之信没睁眼,忽然问:在想什么?
陈浠诚实道:在想你很可怕。
这么害怕?温之信惊讶地笑道,你的心跳得好快啊。
是吗?
嗯。
陈浠低头看去,发现温之信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,正盯着她看。
他们吻在了一起。
起初只是唇碰唇,鼻息之间都是对方的温度,后来变得有些不纯洁,温之信的手指插进陈浠的发丝中,唇舌交缠,她被他吞噬笼罩,变得手脚无力,难以反抗,也可能是并不想反抗。
气氛愈发暧昧,熟悉的温热贴住了她腰间的皮肤,缓缓向上,但很快停住。
陈浠感到一丝冷意,是温之信忽然起身离开。
她忍不住缩了缩身子,看到他抱着氧化钙走出房间,半分钟后单独回来。他严谨地关上了门,回身时两人视线相对,陈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温之信笑着解释说氧化钙太碍事,然后回到床上与她重新拥抱在一起。
天暗下来,陈浠的眼镜被取下,视线里温之信的轮廓变得模糊,她能清晰地听见拉链的声音,还有衣料摩擦的声音,又片刻,陈浠感觉到小腹被触碰,听到温之信用很轻柔的嗓音叫她的名字,问她:和我在一起你开心吗?
陈浠看不清温之信的表情,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