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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玉进来了,她扑到他的床前,别过脸抹了两把泪,轻声叫道:沈大哥!

头一回如此认真的梳洗,还是他终于下定决心要娶她,并肩负起她下半生的那个晚上。沈归费了许多精力才能挣开眼睛,他道:我杀了完颜冠云!他不该劫你的。

如玉握过他的手,糙糙一层厚茧,仍还温热。她道:好,谢谢你!

她想检视他的伤口,看腰部鼓鼓囊囊显然是缠了布的,便欲要去解腰带。沈归反手握过如玉的手道:陪我坐会儿就好!

那武官悄悄退出门,掩上房门,跪倒在张君面前。张君亲自扶他起身,穿游廊一下走到院门上,轻声细语,问些前线军情,听到沈归杀了完颜冠云时,却是轻轻摇头。

沈归若不是执意要杀完颜冠云,其实是可以全身而退的。

仿佛仍在陈家村,他自外归来,最先总是找到她,问些离去后老母的病情,问些庄稼收成,有的没的闲聊几句。她会问:你渴不渴,饿不饿,要不要我替你烧碗汤来喝?

有那么好几年,他每每回家,都在吃她做的饭。沈归轻喘着,转身望着如玉,说道:我死之后,不入皇家陵墓,不替张震做卫戌之臣,你要把我葬到朔方去,朔方县北七十里有坐契吴山,你母亲的墓就在那里,将我葬到她那黄土墓北边约有三里远的另一座山头上,不必以石筑墓,也不必立碑,以土葬之。

一等骠骑大将军死,是要入皇陵,到了阴槽地府还替皇帝守陵卫戌的,沈归与张震交情不深,亦没有太多的忠诚,所以不愿意入皇陵。

如玉道:好,我必定办到。

沈归默了许久,又道:我不止见过你母亲,还曾与她相伴几日,那时候,你就在你娘的肚子里。

如玉忍泪别过眼,问道:她是怎么死的?

沈归摇头:我不知道。我再找到她的时候,她已经死了,而你一无所踪。

送别张登时,如玉也没有这样的悲戚。人老病死,是个人都要经历,如玉一遍遍的说服着自己,他眼看将死,她要送他走就不能流眼泪,就不能有过多的不舍,否则怕他的亡魂要牵挂于她,不能安安心心的走。她道:您还有什么要交待的,我都照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