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君心里有亏,作贼一样溜进浴室,替如玉按着肩膀,谄媚之声又起:可觉得这里酸否,为夫替你揉揉
如玉腾的转过身,劈手一把掌要打过来,便见张君蹭一下已是两腿跪到了地上,歪着脑袋撇着嘴,闭上眼睛等着挨揍。如玉手掌止在半空,轻轻抚了把他的脸道:父母是孩子的榜样,你瞧着他今天傻,以为他不懂便在他面前胡噙,且不说孩子懂不懂事,外面丫头们听见了算是几说?
张君道:我错了!
如玉轻轻往身上撩着水花,又道:再者,也不能在孩子面前说老三,他不过是小时候得了你爹更多的爱护,又不关他的事。你在孩子面前骂叔叔,往后他长大了,见了三叔不肯尊,不将他当个长辈,你自己不能以身作则小孝治家,还讲什么大孝治国?
张君替如玉拿了帕子过来,细细替她擦着身体,从肩到背一路擦下去,擦得片刻牙咬了上去。等那张榆木大床咯吱咯吱半夜响完了,张君埋头在如玉肩上,轻声道:如玉,谢谢你!
为何?如玉笑问道。
张君两道眉弓在烛影下显得略浓,长长的睫毛不停颤动着,方才出过一身汗,脸上还透着一抹潮红,他低声道:无论母亲的事,还是与大哥的事,教孩子的事,我都要谢谢你。
如玉仰面看他,见他脸上神色颇显赧歉,笑道:如今知道悔了?
张君道:姜璃珠的事情,我做的太过分了。若不为我当时故意要扔她出府,母亲就不会死,也许如今会多个弟弟或者妹妹,母亲也还在。她经过大哥一事,再硬的心也会软下来,如今我们兄弟仍还是有娘的孩子。
如玉揽过他肩膀拍着,仰着脖子任他折腾,劝道:直到自已成了父母,才知道为人父母的难处。咱们如今已是父母了,无论你私底下如何,孩子面前,一定得是个君子。
张君又道:对不起!
她比他还小两岁,可远比他更成熟,眼界也比他的更远,更开阔。一路走来他欠她的太多,却不知该如何尝还,只能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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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后不过半个月的时间,赵宣禅位于张震,旧朝废之,重立新朝,新帝赐封赵宣洛阳侯,赐侯府在西京,南宁伯府诸人并未受到太大波及,唯独独杀了个宰相姜顺与皇后姜映玺。
前朝公主和悦从此过上了此生都没有过的幸福日子,早上任凭睡到日上三杆也没有嬷嬷来催,起床也不梳洗,溜到隔壁逗逗小初一,蹭顿早饭,回来再睡一觉,不必作针线,不必上早课,在张诚屋子里乱翻一翻,随便翻两页书,息养好身子晚上等张诚回来,俩人没天没地又是一夜。
张登依旧在沉沉昏迷之中,间或醒来片刻,握握邓姨娘的手,仍旧沉沉睡去。回府眼看二十天,这二十天中,汤药都灌不进去,更遑论吃饭。每天不过一杯生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