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君实言道:当年我小的时候作傻事,打了幅锏半夜三更替大嫂守夜,这就是那幅锏!
如玉摸过张君的脑袋,抱着亲了两口道:我的乖乖,你这蠢事干的,普天之下无出其二。
暮春的夏夜,张君柱着瓦锏,任凭如玉摸着耳朵鼻子眼睛,她脸上有冰凉凉的眼泪,濡湿了他的耳朵,他的鼻子,最后扑入他怀中,紧紧的揽着他。
睡吧!张君本想说,我不可能像赵荡一样,在你之前空无一物,爱上你之后就永远不会再看任何女人一眼,可我会永远守着你,不叫你母子分离,不叫你再遭受风雨,并愿意为此而努力,只要活着,就永远不会懈怠。
可他只说了声睡吧,便再说不下去。
如玉躺到了床上,闭上眼睛,孩子在隔壁,丈夫就在床边,竹外轩仍是她能遮风避雨的,最舒适的所在,连带着这座府第,在她眼中也顺眼了不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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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九月在永乐府呆了整整两个月,从四月到六月,天气越来越热,大历京城之酷暑,大地都热的冒烟。这两个月中,张震一次家都未回过。她每每派人快马去西京,来人总说驸马爷在忙,在忙。到后来,张震干脆连信儿都不给了。
闲极无聊,安九月入了两回宫,与大历皇后闲聊了几回,突然发现原来她十分鄙夷的,大历妇人们所行的规矩简直是妙极。
这锁的简直叹为观止!
第116章 忍辱
须知在花剌, 虽说小妾们地位轻贱,做为主母, 看不惯了抽两鞭子, 或者拉到人市上卖掉也就完了。像周昭这样软似面团的, 见面便跪, 仪态上从不出错,爷们都不回府, 她更是活的像空气一样,欲要拿个错处都无处可拿。
安九月便整日的让周昭站规矩, 一站就是两个时辰。早起站到中午,吃罢了饭再站到傍晚, 晚上替她捧帕净面, 伺候着她睡下, 才能回那小院儿里去。
如此两月的功夫,周昭待她, 温柔细致胜比待小囡囡。这夜安九月躺到了床上,忆及父母家人便有些心烦气躁, 况且此地之热她也受不了,薄薄一床蚕丝被,踢掉了几回, 起来拂乱了头发,怔怔的坐着。
周昭捧了杯茶过来,安九月饮了一口,味苦, 在舌尖回得几回却又有了些甘意。周昭眉温目和,烛光下跪在地台上,瞧着她的样子,莫名的温柔。安九月问道:这是什么茶,一股苦味儿。
苦丁茶,虽苦,暑天里喝了却能败火。周昭接过茶碗,说道。
你们一成亲,驸马就出征了,对否?安九月忽而问道。
周昭敛眉道: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