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家三口同躺在一张床上,自己也重新接纳了张君,一家三口相依相偎,和和美美。
生完孩子三个月,如玉陷入沉沉梦乡,虽不过一个时辰而已,却睡的极沉。
一声略带着钝音的碰撞之声从脑海深处响起,如玉睁开眼睛,灰褐色的天地之间,一男子伏于她的脚边,轻撩着她的裙子喘个不停。
赵如玉你个小骗子,本王还从来没跟任何人道过歉是赵钰,他唇角的血痕分外刺眼,两目满浮着焦灼,失忘,愤恨。他还想说什么,张大嘴拽着她的裙子,青筋毕现的脖颈上忽而渗出齐齐一圈血痕来,那是张君提刀划过的。
他那后半句话,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。
本王只是嘴坏,人还是好的,这个,相处久了你就知道了!忽而又是在马车上,赵钰与她四目相对侧躺着,伸出一只手指要触她的眉心,手指先是如象牙般出了笑纹,他继续往前伸着,一瓣,两瓣,手指如花瓣飞扬开来。
这是个死人呀!
如玉惊出一身冷汗,腾的翻坐起来,深喘了两口粗气,仿如昨天下田耕了整三亩地,从骨髓酸到每一根细细汗毛,又仿佛被重石从头到脚碾压过,又酸又痛,胳膊都抬不起来。
张君在床前站着,烛火太低照不到他的脸,唯能瞧见下巴上青青的胡茬,嘴角微扬。他手中捏着两只玉白的,圆乎乎的东西。如玉细瞧了许久才记起来,这是张震昨日送给初一的两只象牙雕象。
如玉怔了片刻,见张君递来一杯温热的水,就着他的手喝了,又随着他的手往后挪了挪,倚坐在引枕上,小声解释道:昨儿大哥往墨香斋找我,说那两只小象,是他送给初一顽儿的,我就收了。
张君将那两只小象随手压在床里侧的架子上,已穿好青色直裰,斜倚在床边,就着如玉喝剩的温水抿了一唇道:拜将入相,这两只象牙雕,原是大哥百岁宴时,先帝所赐。
如玉解释道:他刻意到墨香斋找我,要我说服大嫂,让大嫂同意迎安九月入府,还说,安九月要住母亲原来住过那院子,叫我照料着修葺修葺。
大哥也是可笑,这些事他何必来求你?张君还在摆弄那两只小象。张震为世子,张登器重,归元帝也器重,赏了这两只小象的那日,由张震自己端着,开永乐府的正门迎进前院正殿,一摆很多年,那是长子,世子当仁不让的象征。